第一百三十一章 开诚布公(2/2)

两人又在房里呆了半刻钟，眼看就要到响午了，两人便寻思着出门，独孤凝在前，谌紫卿在后。

门扉被打开的那一刹那，独孤凝险些被吓着了。只见门前站着的是许久不见的李烁，他去掉了往日的风华，此时，他眼睑低垂，一副怯生生的模样，眼睛底部还挂着显而易见的青黑色，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憔悴得有点吓人。

他只往门内看了一眼，就畏缩地往一旁退去，给她们让出一条道来。

独孤凝走了一小段路，再回头看时，李烁隔着一段距离，小心翼翼地跟在谌紫卿的后头。这一刻，独孤凝终于心领神会了。

她几乎毫无迟疑便问道：“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谌紫卿一步步走近，到独孤凝跟前，声音无喜无悲，“无需理会！”

独孤凝看了看李烁，有些不忍，“你还是不能接受他？”

“如果是你，你可以吗？”谌紫卿反问。

青砖黛瓦映衬这女子纤长的身影。纱衣轻扬，墨发如瀑。独孤凝一点侥幸的心理莫名消失无踪，“不，因为……这份爱情有罪！”

掷地有声的一句，让李烁的脸色瞬间惨白。

时序不断向前推进，谌紫卿毫无留恋地去往南方，李烁也跟随而去，就连李唯玑也在预期中醒来。一切的一切有条不紊得进行着。

独孤凝没有排兵布阵的本事，李唯玑也不需要她坐镇中军，所以在所有人都因为边关之事，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她却在无所事事的数着日子。她知道，明日李唯玑他们就要去往前线了。

石阶上的温度与身体的温度如此泾渭分明，躺在上面看着幽暗的夜空半天回不过神来。

“你为他付出过什么呢？”

“你为何独独对太子那么苛刻呢？”

“你真的爱他吗？”

谌紫卿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一遍一遍地回荡，挥散不去。仿佛咬在皮肤上那冰冷尖锐的獠牙，录刻下骨与肉分离的痛楚。

独孤凝慢慢抬起胳膊，横在眼前，水泽从眼尾一直蔓延到耳屏，湿滑一片。曾经那一张光彩夺目的脸庞此刻黯淡无光，只剩下死水一般的空寂。

她企图在脑海塞进一些别的东西，用于驱赶这种脆弱的情绪，找回一点点漫不经心，还有冷血无情。穿花拂叶的声音骤然传来，突如其来的声响惊的独孤凝身体猛的一颤，惊吓后慌乱的心跳一点点地趋于平缓。她保持静止，微微颤抖着让手臂把双眼掩得更加严实。

来人在她近旁坐下，一只手穿过他细长的脖子，把她的头稍微抬起枕到他的大腿上。

李唯玑轻抚着她的头发，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原来这个人也是会流泪的，“你要是能脆弱一些，该有多好！”

听了他的话，心里那些一直压抑的痛苦终于得到了一丝缓解，她红唇轻启，“阿唯，你问吧！仅限今晚，你问什么，我都如实相告。”

她的声音染上一层暗哑，李唯玑忽然觉得很心酸，他曾经也是如此执着于那些莫名其妙的答案。若非如此，他和她也不会存在那么深的隔阂。

可是那些苦苦追寻的答案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如果是，那为何那么多人，愿意稀里糊涂的交付一生？

自己又为什么非得活的明若观火呢？

早知道……早知道会面临这种两难的境地，不若一开始就不要逼迫彼此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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