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悲伤的开始，美丽的人和美丽的心(2/4)

曾一样爱玩、爱闹——仍处于熊孩子年纪的男孩，变得更懂事了。

恶作剧的爱好被放下，尽全力把事情做好，想以这方式减轻妈妈的痛苦。

这样的话，她就不会再因为虎理的作而受到惩罚了。

和所有的华夏裔家长，尤其是女性家长一样。

面对已经镇不住的自家熊孩子，李丽曾经说过。

“........你想气死老娘啊！”，这一类话，现在被当真了。

男孩在家里走动的时，尽量穿棉拖鞋，轻手轻脚的开关门；

跟绒毛公仔玩游戏的时，也把一时控制不住，激动呼喊的嗓门，在反应过来后压到最低。

受到华夏国一位大德，面容慈祥，听说很善于替女施主开光的大师启发，小虎理自己想到了一种仪式。

因为他相信大师的话，认定未来妈妈的命运和他自己的言行什么的是联系在一起。

起床的时候，让左脚先落地，第一步以此做祈祷前奏，右脚接着落地时请求神佛赐福。

洗漱时，遵从“九九归一才能活”大师教诲，刷牙他每次数到九，数完马上停止。

其他诸如触碰盥洗室和厨房龙头和门上的把手什么的，他都严格控制接触的次数：

按照，大师解释，单数要糟糕，凶兆——象征自己成为单亲儿童危险加剧；

双数会非常好，坚持下去能活——象征着父母双全。

总之凡是成双成对的数字，那才是非常棒。

不过，根据男孩的个人理解，他对十四和二十四这两个数字很忌讳。

因为十四谐音是“是死”，二十四谐音是“尔是死”。

总之听着不吉利。

最倒霉的事情是让十三数字出现。

这个已经被深深忌厌恶的数字，不小心遇上只能画十字、双手合十或三拜九叩消灾了。

深陷神秘之圈，甚至当自己脑壳撞在什么东西上时，也要继续撞一下以保持双数之幸运不失。

情况最恶劣时，撞的有点懵，男孩的头在墙上弹跳几下，懵懂中搞不清数字了，为了弥补过错加自我惩罚，不得不一下、两下和三下，连续不断的往墙上撞，直到头晕恶心，甚至倒地昏迷为止。

在几家顶级医疗机构，特意组织全球最知名专家参与，反复几次会诊得到确诊，大致意思为“现代的医疗技术对此毫无办法——就是没治了”

结论一下，意味着所有的治疗措施失效。

不愿再浪费任何人的钱，应她自己一再请求，家人只好将她接回家中休养。

那整整一年，每天放学回家，他就站在她身旁。

如果问过并得到能坚持住的回应，就和她说说话。

她大部分的时间在昏迷，男孩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数着她每一次艰难的喘息，默念被强记下来的经文驱邪，心中流泪只希望她能最后活下来，和他在一起闹，一起笑，甚至一起在床上和沙发上打滚、欢笑。

总觉得，妈妈一直静静的躺着很无聊，男孩经常会从爸爸的书房里带一本书或是一个平板电脑过来。

上天保佑让妈妈醒着的时光，尤其在她头部不怎么痛的时候，得到鼓励的他，大声把书里的内容和网上有趣的头条读给妈妈听。妈妈其实有自己喜欢的书。

她说过自己是个聪明型的文学女青年。

喜欢言情、悬疑和推理，那些聪明人才会更喜欢，里面全是小字的小说，一本本有着厚厚封面，妈妈说那叫硬皮、精装书。

不过，现在她更喜欢听儿子给自己念那些更加古老或是更加网络化的故事。

妈妈曾经笑着告诉儿子，那都是她原来不会接触的东西。

里面有公主、城堡、骑士和恶龙、外星兔子之类，会说话的危险动物什么的。

嗯，都是些幼稚的玩意。

虎理，现在不反对做这些。

已经十一岁多，差几天过了生日就十二岁了，不该就再被当小孩看了。

妈妈病没好，生日什么的不值得期盼。

那事操办起来太吵了，影响到妈妈休息很不好。

不过，既然妈妈喜欢自己读那些书给她听。

那一定...也必须是好故事——嗯嗯，值得自己这个男子汉喜爱的那种好故事。

谁反对，谁支持。

其他小朋友和同学，谁敢反对？

好，看小虎爷不骂他、咬他——虎理父母对儿子爱称小虎。

不管那些法兰克土著同学听得懂不懂，他本人自称小虎爷。

来源某位华夏裔大叔，告诉他说是华夏国的民俗——那大叔喜欢逗可爱的小孩玩。

说是华夏帝国那神奇的地方，凡是当老大的，和准备当大佬，特别像虎理这样有天分的上天宠儿，在华夏国大家都非常恭敬地这么叫。

生病以前，休假中的妈妈常会告诉他：

书，准确说书里的故事是活的，一种活在人心中的特殊东西。

不，是生物，活物，大部分时间是深深埋在地下的种子。

和人，猫和狗什么没区别，只是活的方式不同而已。

人活着，有无关注，也许不要紧。

扎堆是主流，享受孤独的人一点不少；

爱热闹的狗狗，却变着方地想吸引你——争取主人的注意，如果忽视它们的话；

猫儿呢，从小家养久了，独立性很强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