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雨(1/1)

“下雨了，请打伞。”

下雨了，有伞的人都大起了伞，有的情侣在伞下甜蜜的走着，而我一个人嗤笑着自己。

没有伞的孩子就只能沿着街头小巷寄走或踱步。

还是有人陪伴的好。我感慨。

就像此刻我独自一人在街头，看着这雨。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让我想起下雨天学校的场景。教室在顶楼，教学楼年久失修，每当下雨是总会有雨从天花板上漏下来。坐在“漏水区”的人便趁此机会移开座位，刻意靠近喜欢的人。我很喜欢这种气氛。

我坐在安静的教室里，窗外就突然下起雨。打断了我的思绪。往复如此。

我记得，我笔下让我欣慰的文字，往往是在雨天写下的。因为这雨，下了几千年了，所有的哀愁它都见过。

小时候总是害怕下雨，害怕黯淡的天色与冷冰冰的生活。可如今却不觉单调。每当雨天我就会想起曾经的一幕幕。尽管不是什么快乐的事情。

我梦见雨。正如海子所言。雨是一生错过，雨是悲欢离合。我梦见我与一个莫不相识的人共撑一伞在雨中漫步，没有伞的女孩丧着脸从身旁走过。为什么我看着她眼眸中的泪花，会莫名心疼，明明我们莫不相识啊。

只是这一世我和你没能拥有更好的相遇，只是路人。

所以当时的我对雨害怕起来，我不知道我忌讳着什么。也许是忌讳再次出现梦中的场景吧。所以我总是一个人用一把伞，或为别人撑一把伞。伞遮蔽着我和大地。

下雨天最让人怅然的是不能看天空。因为当你抬头时，悲伤的雨水早已将脸庞与眼眶浸湿。可我有时仍愿意看看天空，听着雨打在脸上的，旋律。

“雨还在下，像在说话，它敲我的窗，叮叮当当。”

这是听哭过我的。薛之谦的，《下雨了》的歌词。

雨还在下，将我的窗浸湿。我看着玻璃上支离破碎的雨滴，就像已支离破碎的感情。雨天不是难过而是洒脱。洒脱到像这支快折断了的笔。

老坟被雨浸湿，万物回春。一株株来自前世的思念在坟前发芽。雨是生机的雨。

我歌颂雨，像海子那样，也像雨天来到这个世界的任何人一样。

可风后面还是风，路前面还是路，雨上面也还是雨。雨打湿了今夜的一切，包括今夜的瑰梦，今夜的烟花，今夜绚丽的月，今夜僵硬的土地。可雨下的地方叫做世俗。

我永远无法保证瓦尔登湖不会下雨，但下雨的地方就只能叫作世俗。有雨的地方就会有泪水，所以这个世界，你满世界要找的，只不过是世俗。

还可以做什么呢，就算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哭。

下雨了，还得撑起伞，撑起破碎的一切。

随遇而安。下雨了呢。谁会想你呢，所以，散场吧。该这个时候，该散场了。

——田亚风 20180117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