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南屿(2/3)

“阿欢，你这基本功不错啊！”林畔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笑眯眯的。

“林公子，虽然我对你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尽，可我们到底也是昨日才初识……　你能不能别这么叫我？”虽然心里也知道不过是个称呼罢了，可秦知欢还是说了出来，语气里还有些不悦。

“为何？我觉得挺好听的啊！你不喜欢么？”一双大眼睛里的笑意顿时变成很真切的无辜。

“……算了。”秦知欢对于这陌生人给的亲昵称呼有些反感，却又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

林夫人走出屋子，便看到秦知欢一脸别扭的表情，一旁的林畔还在不停追问着为什么。“畔儿，不许欺负小姑娘。”

“娘，我哪有欺负她啊！不过是个称呼，不喜欢我便不叫了么！”

“秦姑娘，畔儿自小在这岛上长大，我们这里没有外人，有些礼数上的东西便疏于管教了，让你见笑了。”林夫人一想便知道自家儿子那张嘴又惹事了，于是赶紧打圆场道。

“无妨，林公子于我是恩人，一个称呼而已，是我……”

“什么恩人不恩人的，我以后也叫你秦姑娘便是了！”林畔挥了挥手，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上。

“多谢。”秦知欢觉得自己这莫名的较劲有些可笑。

早饭是简单的白粥，林夫人煮好之后便出了门。秦知欢进了屋子，被桌上一碟白色的糕点吸引了过去。“这是什么？”

“我娘做的鱼糕，用的鱼是我亲自下海打的，你尝尝。”林畔跟着她进来，一早那关于称呼的不愉快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

秦知欢有些抱歉，觉得自己该为早上的事情道个歉，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最终还是低头去尝了一口那糕点。

入口软糯嫩滑，带着清香，又有海鱼的鲜味。“好吃！”秦知欢一直绷着的小脸上惊喜又开心，小幅度点着头。

“你喜欢？一会儿带你去爷爷家里尝尝谷溪做的，他那个鱼糕的味道才叫绝妙！”林畔也很高兴地跟着频频点头，终于看到秦知欢卸下了那么一副冷冰冰的面孔，他仿佛松了口气似的。

只是秦知欢脸上的情绪很快就淡了下去，只是眼眸仍旧亮亮的，问道：“谷溪是谁？”

“哦…　是我弟弟，不过他此时不在南屿。”林畔也随着平静下来，好像这几秒的情绪完全都是被秦知欢带动着一般。

“不在南屿？夫人不是说这里鲜少有人进出吗？”

“嗯，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的，好像叫……昌什么来着，爷爷说是在北边一座城。谷溪在那边做生意。”

“你弟弟……离家做生意？你在家……”闲着？

林畔给她又夹了块鱼糕，道：“这个说来话长了。”然后一副故作深沉的样子低头喝了口粥。

突然，吃着鱼糕的秦知欢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看着他问道：“你弟弟为什么不姓林？”

“这个……说来话就更长了。”

秦知欢于是结束了这毫无意义的对话，起身将碗筷收了，想出去看看这座海岛。

“你先别乱跑，等我娘回来咱们就去爷爷家里。你想看看这里么？那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跟我来跟我来！”林畔拉着秦知欢出了院门，跑到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开始“指点江山”。

“南屿很小的，我瞧你轻功不怎么样，但一天内也能绕一圈了。”

“嗯。”没走桥便上了岛的轻功不怎么样的秦知欢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那边是西，那座山就占了岛的大半。山脚下有个乔家村，乔大哥就是住在那的，改天带你去找他玩，他人很好，就是不怎么爱出门。他家里有很多新奇的小玩意儿，你会喜欢的。”林畔家所在的地方地势不高，于是他仰着头给秦知欢指着方向。“山里有座山窟，里面住着个阴气森森的老婆婆，你没事可千万别上山啊。”说着还恐吓似的看了秦知欢一眼，也不知道在吓唬谁。“再往我们这边还有几个村子，都是按姓氏划分的，不过这岛就这么大了，其实大家都很熟的。我们这里叫做谷家村。”

“谷家村？”

“嗯。我跟我娘是后来的，被爷爷收留在这里。南屿只有我一个人姓林。”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似乎他自己也不甚在意。

不多时，林畔的母亲抱着两个小坛子回来了。看到两个孩子站在家门前的空地上，一个对着虚空里指指点点，献宝一般讲着自己的家；另一个时而笑的眉眼弯弯，时而默默地翻个白眼……　走近时，恰好看到秦知欢忍无可忍地握着拳作势朝林畔挥去，于是林畔一边乱逃一边嘴上继续惹她。

海风拂过，衣袂也翻飞，发梢也起舞。正当好年华。

自打谷溪离了南屿，林畔每日的生活便是独自练功、独自下海，闲时一个人满岛溜达，做娘亲的也没什么法子陪着他玩，更是聊不上几句。只有在谷老爷子家时才能打开话匣子，跟老头儿呛上几句。

林夫人看着，跟瘦瘦小小的秦知欢一对比，林畔的颀长的身量、宽正的肩膀那么明显。

吾家少年初长成，南屿的日子安然自在，连为娘的也没有注意到，那个脸颊肉嘟嘟的臭小子，何时下颚线上已经有了明显的棱角。

自己早已习惯了安安静静地就这么待在这天涯一隅，每日且过着，不去想曾经外面那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