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端倪(2/2)
听到这话的茯苓扭过头来,呆滞的眼睛里有了神采,她看着那个正在给自己倒茶的女子,感觉自己鼻子有点泛酸。
“我相信大娘子回来了。”
沈锦颀勾了勾唇角:“谁说这个世界上就一定没有鬼呢,既然那么多人相信佛祖庇佑,为什么却骗自己冤魂是不存在呢。”
茯苓点点头,正是这个理。
“只是他们不愿意相信罢了,人们总是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庇佑是祈福,是美好的,所以他们信,冤魂是可怕的,所以他们不信。”
沈锦颀抿了一口茶,轻声道:“但是不信难道就不存在了么?”
茯苓发出一声呜咽,有些悲凉,娘子和她相处不到一月,却肯相信她说的,相信她没有魔怔。
“茯苓,你为什么害怕大娘子?”
听到这个,茯苓侧头。
“你心中有事,久了就成了心结,结一直在,那也怨不得她要找上你。毕竟,你曾对不起她。”
等了片刻,没听到有所回应,沈锦颀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正要起身,茯苓闷闷的声音响起。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些事她谁都没告诉过,她怕连累家人,也怕二娘子知晓会想杀她灭口。沈锦颀于她来说是个外人,但是也恰恰是和大娘子,和夫人,和二娘子都没什么大关系的人。
就像一个可以倾吐秘密的树洞,茯苓压抑得太久了,她需要一个宣泄释放的缺口。
沈锦颀安静地听着茯苓略带哭腔的叙述,从她的讲述中回忆着自己那日去国公府发生的事情。
从还没登上马车的时候,事情就已经不对了。
那日她和沈湄受邀去国公府赏花,她着了一件平常的白衣长裙,和沈湄一同乘马车前去。在车上,沈湄说口渴,让婢女倒了茶。
两人正喝着茶小声交谈,就听得车夫一声大呵,突然停下的马车让她一个不稳,手里的茶尽数撒在了白色衣裙上,黄色点点很是明显。
沈湄那边也被泼上了少许,但她着的是件深色衣裙,看上去并不显眼。沈湄一边替她小心擦拭衣裙,一边询问车夫到底发生了何事。
原来是一个老太不知怎的忽然冲到了马车跟前,为了不伤人车夫才及时叫停了马车。
沈锦颀记得,自己还出去看了老太的情况,这老太是个盲人,被这一惊吓还摔着了腿。她当时还让婢女拿了些银两扶着老太去医馆看看。
因为不想耽误别人的邀约,可又来不及回去换衣裙。
好在沈湄多准备了一套宽松的鹅黄色衣裙。
说来也瞧,沈湄也是因为原来在别人府邸做客时被婢女弄脏过衣裙,弄得狼狈不堪,所以养成了多备一套衣裙的习惯。
这一切的一切,发生的都太过自然,所以那时候自己根本没有丝毫怀疑防备,就那么穿着别人设计好的衣裙去了国公府。
接下来就是最简单不过的手段了。
一群人在桥上看鱼,她感觉到了有人在背后狠狠推了一把,接着就落水了。
其实只是落水也没什么,她本来就会水,最多也就是丢人现眼一把。没想到太子就在这附近,还跟着跳了下来,将她救起。
那时候她只当有人看不惯她,想让她出丑,没想到却是下了狠手啊。
喝了一盏暖身的红姜水,再醒来,头疼欲裂,浑身还使不上力气,更可怕的是,太子正压在她身上!
太子的情况也不正常,面红耳赤,喘着粗气,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手颤颤巍巍地在解她的衣衫。
她想让太子住手,却只能发出细弱尤蚊的低喃。
为了恢复清明,太子给了自己狠狠一个耳光,用力之大,嘴角都已经有了血迹。
可不等她欣慰,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
“娘子,你说大娘子是不是真的是来找婢子索命的?”
抽抽噎噎讲完了的茯苓见沈锦颀不言不语,似是陷入了沉思,忍不住开口询问。
“不会的。”沈锦颀温温柔柔地安慰道:“都说冤有头,债有主,我想,大娘子不会放过的,是那真正害她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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