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天命之下(2/2)

同样受到魔鬼邀请的人，她来自人间！

“你刚刚想要杀我。”女孩没有用疑问的语气，而是陈述。

“怎么会。”

顾成手中的长刀化作点点碎屑消失，他露出和煦的微笑，但在笑意的深处是极端的无情。

“cia里负责监视目标人物的人会刻意练习怎么去笑，即使很多时候都用不上，但恰到好处的笑容确实能让人下意识放下警惕，这能降低他们最终被察觉的几率，很多关键行动的成功正得益于此。”女孩凝视着顾成：“大部分外勤间谍都是合格的演员，但我知道如何区分。”

“怎么区分？”

“最顶级的特工，他们脸上的表情必然很真实，但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些表情并不属于他们的心。而心灵的具现，是眼睛。”

女孩说到这里，唇角突然勾起，露出一个得逞的、狡黠的笑，

“人们练习使自己能够控制脸部肌肉，却往往忽视了他们的眼睛，所以当怀疑一个人的语言和表情是否发自真心的时候，只要紧紧盯住他的眼睛就好啦。”

“是吗。”顾成提起了兴趣，“听起来像是读心术，你盯了我这么久，读出了什么？”

“你的眼神很空旷。”女孩说，“你知道水星上的海吗，它是由水银组成的。而水银的密度是水的十四倍，所以它在潮汐力的作用下依然保持平静。那是一片永远不会掀起风浪的镜子一样的海，整个星空毫无保留地倒映在表面，没有大气，那么的安静，同时也那么的虚无……这就是你的眼睛，也是你的心。”

顾成怔住，女孩似乎真的剥开了他的重重伪装，透视到了他那空无一物的内心，曾经这里装了很多东西，只是他最后把它们统统丢出去了。

“迷茫吗？”

女孩轻声说，“一定很迷茫吧，那种空空荡荡的感觉，总是想要做些事情，却不知道到底应该做什么，曾经向往的最后都厌倦了，所有鲜艳的最后都褪色了，剩余的生命成了一段可有可无的线条……”

“你知道吗……”

“这就是魔鬼邀请我们来到地狱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