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皇族家宴(1/2)
蘅芜苑内,月华清冷。
月下石桌,唯有一人对影成双,树影映在貂裘斗篷上堪堪摇晃,更觉清寒。
“唯有故园堪共乐,竹床青簟梦相安。”男子清冷的余音尚未散去,又听得一串沉稳的脚步声。
“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卓兄可是思念故土了?”萧战打趣道。
“我岳卓既为质子,所谓故土,早已将我抛弃,我也就只好随遇而安,心安处即是故乡。”
“佳节难逢,且不说这些,看,我给你带了佳酿。”萧战说着将两瓶桂花酿往桌上一放。
“这些年承蒙战兄照拂,世间好酒倒也品尝了大半。”
岳卓笑着打开一瓶酒,浓郁酒香扑面而来,忍不住赞了声:“好酒。”
“若不是赶着去崇銮殿赴家宴,今日我定要陪你一醉方休。”
岳卓闻言抬了抬眼,踌躇半晌方问道:“你父皇,近来可有为难你?”
萧战有一瞬间的失神,清朗的声音里添了一分苦涩:“他是我的父皇,父命、君命不可违,又何来为难之说。”
岳卓饮了一口酒,沉声道:“转眼又是新的一年,只愿所有的执念都成灰,你我皆为自己而活。”
萧战沉默着,脑海中忽而闪过一抹红色的影子。
他皱了皱眉:“卓兄,家宴要开始了,我先走了。”
崇銮殿上,鎏金璀璨,雕梁画栋,琉璃桌上银盘象箸整齐陈列,极尽皇家的威严和奢华,却也冰冷到极致,不带有丝毫家宴的温馨。
最上座的乃是上尧皇帝萧乾,座下依次排开的是诸位妃嫔、皇子以及未出阁的公主。
萧乾为人心狠手辣,登上皇位后便屠尽了手足兄弟,所以上尧没有亲王,如今唯一的王爷是萧战。
“既是家宴,就当图个团圆和气,那些繁琐规矩就暂且免了,我们只唠唠家常,这第一杯酒,朕敬皇后,后宫事务繁重,皇后辛苦了。”
淳皇后欠身还礼:“能为陛下分忧乃是臣妾福分,何来辛苦之说,这杯酒,就当是臣妾为陛下祈福,愿陛下龙体康泰。”说罢饮了一杯。
饮罢偷偷地向萧羽递了个眼色,四皇子萧羽会意,也起身向萧乾敬酒:“孩儿也斗胆敬父皇和母后一杯,愿父皇母后福寿齐天。”
萧乾微微颔首,受了这一杯。
他转而向萧战望去:“战儿,你常年在外征战,难得回来,今日这杯酒,为父当敬你。”
“儿臣愧不敢当,大丈夫保家卫国乃是分内之事,这杯酒,儿臣当敬父皇。”
萧乾脸上浮起一丝隐晦的笑,忽然将手中酒杯狠狠掷在地上:“亏你还有自知之明!朕问你,为何平廊之地迟迟不能攻下?”
淳皇后和萧羽眼中带着笑,颇有看戏的意味。
萧战心中的愤怒早已如惊涛骇浪,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禀父皇,平廊自三百年前被上禹掠夺,百姓耽于安乐,又有邙山作为天然屏障,易守难攻。”
“哦,这么说倒是朕为难你了。”萧乾冷笑道。
萧战跪于大殿上,沉声道:“不敢,请父皇多给儿臣一些时间,儿臣必会想出攻克平廊的办法。”
“三个月,三个月后,若是没有攻下平廊,你这将军也不配再当了。”
“儿臣领命!”
萧羽轻轻地抿了一口酒,只觉得酒香清冽甘甜:三个月内想要克服天险和民心,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萧战,我不相信,这一次你还能保住你的兵权!
“只是,儿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如果儿臣能拿下平廊,父皇能否放母妃自由?”
众人皆倒吸了一口凉气,大殿上一片寂静。
“放肆!你这是在威胁朕吗?”
“儿臣不敢,只是团聚之日,母子不得相见,儿臣心中甚是挂念。”
“朕说过,这辈子她别想踏出冷宫半步,君无戏言!”
“父皇!如果我在一个月内拿下平廊呢?”
萧乾眼底有一抹狠厉之色迅速飞过,半晌方沉声道:“若能在一个月内拿下平廊,朕许你行探望之权,若是不能,这战王的印玺也一并收回!”
“儿臣,遵旨!”
家宴尚未结束,萧战再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心思了,那抹红色的影子似乎一直在呼唤他回府。
他起身道了声:“军务繁重,儿臣先告退了。”
语罢,再也顾不上萧乾冷厉的目光,转身离去。
同样是帝王家宴,上禹倒是温柔许多,一如国君岳江温和的性子。
家宴设在御花园,波上长亭,红泥火炉,绿蚁新酒,新雪还未融,雪上红梅开得正盛,幽香萦绕。
席上人虽不多,却也融洽得很。
岳江并元妃和明妃坐在一处,信王岳安和王妃云杉一处,二皇子岳白和萧冉坐一处,德妃则是一个人。
岳江添了一杯酒,举杯对信王岳安说:“先皇子息不盛,兄弟多夭折,只留你我二人相依为命。你又贪玩常年不在京中,今日难得相聚,当不醉不休。”
“皇兄素知臣弟不喜拘束,才能又有限,不能帮皇兄分忧,皇兄不怪罪臣弟,臣弟已是感激万分。”
岳江微笑着饮了一杯,忽觉席上少了一人:“怎么不见清儿?”
云杉连忙解释:“清儿也随了他爹爹的性子,寻友作乐,连过节也不知要回家。”
元妃闻言一笑:“我说呢,今天怎么不够热闹,原来是少了这个小机灵鬼!”
“就你话多。”岳江嗔道。
“元妃姐姐才是个小机灵鬼呢,一句话就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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