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行军路上(1/2)
次日清晨,十五万铁骑从玉京向南方出发,直指平廊。
廖光带着三万骑兵做先锋,行在队伍的最前头;队伍中间是运粮队伍和精锐轻骑,由萧战率领;末尾是步兵断后。柏乐等人则是和萧战一起。
已经过了立春,万物苏醒。大军抄近道而行,路上多是山清水秀之地,且越往南,草木越发葱翠,柏乐看得心花怒放,一时忘记了战争的沉重。
身为树灵,柏乐对大自然有着极其细腻的感知力,行至山间,就像是回到了故土,不断有花草精灵好奇地探出头:惊叹声、欢呼声、问候声充斥了整片山林,山林欢乐得像除夕夜的玉京。
柏乐兴奋地从运粮车上站起来,不住地挥手回应他们的欢迎。
一旁的运粮兵看了甚是诧异,都偷偷地抿着嘴笑。
恒远只当她是在大漠里待久了,见到青山绿水不免过于激动,萧战则是不动声色,默默沉思。
岳清是知道缘由的:世人眼中的寂静青山,实则是繁华红尘,不逊色于任何一处人间。
他看着在车上摇摇晃晃的柏乐,笑着打趣儿:“仔细脚下,小心摔着。”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运粮车忽然磕到一块石头颠了一颠,柏乐失去重心向后仰去。
岳清一个飞身而起将她捞到了自己的马上,速度之快看呆了押粮的士兵。
萧战出手慢了些,只好尴尬地收回手,继而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岳清。
柏乐受了惊把头埋在岳清怀里,半晌才睁开眼睛小声嘟囔:“你可真是个乌鸦嘴。”
“若是没有我这只乌鸦,某人可是要摔在地上了。”岳清挑了挑眉。
柏乐冷哼了一声,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我不要乘粮车了,我要和你一起骑马。”
萧战在一边脸色有些难看,冷着脸提醒道:“还有三天的路程,如果不想把马儿累死,你还是乖乖地坐粮车吧。”
马儿这时也哼了一哼,似在回应。柏乐拍了拍它的脑袋,柔声道:“抱歉啊,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然后乖乖地上了粮车。
萧战眸光一凛,莫非她真的可以读心……
忽然想起什么,他连忙收住心思,只淡淡地看了柏乐一眼:还好,她并未注意到自己。
风餐露宿的日子虽然辛苦,但柏乐总能找到乐子,她的欢快情绪也感染着身边的将士,调和了紧张的气氛。
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感染力: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希望。
三日已过,萧战所率军队与平廊的二十万驻军顺利会师,三十五万大军压境,似有排山倒海之势。利落地搭建起营帐,将士们便归营休息,只待养足精神打一场硬仗。
夜晚来临,主帐中灯火摇曳,萧战的身影映在白幕上也有些颤巍巍的。
“公子,那两个人身份不明,当真信得过吗?”廖光有些担忧,“而且……”
“有话就说。”
“而且,信王独子也叫岳清,只怕、只怕是陷阱。”廖光吞吞吐吐道,“虽然末将很相信柏乐姑娘,但是那两个人,末将……”
“你是在提醒本王,不要因为儿女私情误了事,是吗?”萧战玩味道。
“末将不敢。”廖光小声道。
萧战提了两壶酒,递给廖光一壶:“你都能想到的事,我自然心中有数。这次作战本就是险中求胜,我并无十足的把握,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我不出战,朝堂上将再无立足之地。此时上禹的人要来搅这趟浑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这件事还有诸多疑点,他尚不清楚柏乐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一说到朝堂,廖光就气不打一处来,愤愤道:“陛下明明知道,上禹这次派了二十万大军迎战,却只给我们三十五万的兵力,世人皆知,那邙山是吃人的怪山,过了邙山至少要折损一半兵力,摆明了就是不给公子活路!”
萧战斜靠在毡椅上,攥着酒杯的手骨节分明,眼中是睥睨一切的冷冽:置我于死地吗,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廖光,你这性子也该收一收了,他日若是进了枢府,说话又岂能这般没个分寸。”
“末将宁愿跟着公子征战四方,至少能图个自在。”
萧战斜睨他一眼,悠悠开口:“自在?我们若是不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势必如今日一般,处处受人摆布,又何来自在一说!”
廖光闻言难为情地抓了抓耳朵。
夜色渐深,风儿肆意穿行在密布的军帐之间,借着月色灯火,柏乐三人围坐在一处。
“你有何打算?”恒远看了看岳清。
岳清思忖了一会儿方道:“这次我的目标是让上尧不战而胜。”
恒远不觉失笑:“你当这是过家家啊,如果真能像你说的这么容易,上尧也不必派三十五万大军了,况且……这次和你对阵的,可是你表弟岳白。”
“放在平常,我自然不敢这么说,可是这次不一样,我们有柏乐。”
他扭头看向柏乐:“这次成败的关键,全都系在你身上了,你怕不怕?”
柏乐摇摇头:“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恒远微微皱眉,这一次,他实在看不懂岳清,更不明白为什么成败的关键会系在柏乐身上。
于是忍不住打断二人:“岳清,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岳清定了定神,语气有些低沉:“师兄可还记得平廊的传说。”
“你是说……”恒远猛然沉眸,“可那毕竟只是传说。”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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