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四面楚歌(2/2)

她四处张望，想找一样武器，哪怕是以卵击石。

目光触及之处，一个小小的火折子静静地躺在墙角。林月白心中一亮，踉踉跄跄地跑去过一把抓住，慌忙之中开始点灯。

苏止斗得正酣，九人来来回回使出浑身解数，也占不了半点上风。黑衣人渐生绝望：“这世上，恐怕难有人能打倒他，飞花山庄庄主！”

“庄主，扯开他们的面巾，好让全天下人都看看他们是怎样一副嘴脸。”林月白悉数点亮油灯，热油洒在手上都毫不知觉。

黑衣人大惊，一人迅速脱身战场，照着林月白的胸口就是一剑。

苏止抵住一起攻来的八把剑，厉声吼道：“老柒，你家中母亲每日为你吃斋念佛，怕也不能洗清你的罪孽。”

黑衣人愣住，忙收住剑，只刺破了林月白一点点皮。

“老玐，你座下弟子为非作歹，强抢豪夺，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的是一派掌门所为？”

“还有老玖，七年了，还没有得到师傅的真传，真的是因为天资浅薄吗？”

所有黑衣人都停住了手，短短几句话，比要了他们的性命还要可怕。

他们看着苏止，就像看着一个怪物，一个个落荒而逃，生怕是下一个被点到名的。

苏止复坐在椅子上，拿出帕子将青虬身上的血拭去，送剑入鞘。

林月白坐在墙角，呆呆地盯着苏止。他的脸上毫无波澜，似乎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样的他，令她又敬又怕：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苏止走到门口，瞥了她一眼，一句话不说，抬腿就走了。林月白搭着一双被烫伤的手，鼻子发酸。她仰着头，不让泪水掉下来。

不一会儿，苏遥领着一队侍从来收拾残局。众女子又纷纷跑出来，只当是他英勇无双，武功盖世，个个赶着去献殷勤。

苏遥看着墙角的林月白，没来由地一阵心疼。他推开众女，轻轻地抱起她，命段晴去请了医生。

“你喜欢我大哥，对吗？”苏止看她满是水泡的手，皱眉问道。

林月白慌忙掩饰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大哥这样的人，任谁见了都会动心，不像我。”

“你身边那么多姑娘，不也都喜欢你。”林月白想扯开话题。

“可未必有一个是真心。”

林月白哑然，苏止和苏遥，差了那么多，可那些姑娘们，没有一个能能辨认出来。

“我劝你，不要做扑火的飞蛾。”苏遥认真地盯着她道。

林月白躺在床上，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当做没有听到。

“十九岁那年，他喜欢上一个姑娘。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两个人散了。之后，他的生命中，就剩酒和剑了。”

“要不，你就留在我的身边吧？”苏遥推了推她。

林月白不语，像是睡着了。

苏遥望着她瘦弱的背，心里生起无限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