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生死（下）(2/2)

世瑶册为皇后之后，就不用在陪着太皇太后早朝了，就是高氏批阅奏折的时候，也不便随同伺候。因此，世瑶每天闲暇的时候多了许多，只不过。见到高氏的时候却少了。

高氏见到世瑶还是很高兴的，忙叫人在她身边设了个座儿，“到底是坤宁殿养人，皇后眼见着是越发的娇嫩了！”

世瑶有些窘迫，她可没觉得自己哪里就娇嫩了！

“陛下就爱取笑臣妾。”

“哪里就是取笑了，你自己就没照镜子瞧瞧！”

高氏心情好，世瑶也没什么架子，因此，寿康殿上的宫人也敢陪着说笑，世瑶被取笑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哀家看着你跟皇帝感情好，心里高兴的很，明年在给哀家添个重孙子。就在圆满不过了。”

世瑶忙到，“陛下可不是就要添个重孙子了，臣妾正是为了这个来的。”

提起苗月华，高氏的脸可就沉了下来，世瑶忙给康有禄个眼色。让他带着宫人们都退下。

“瑶儿到底要跟哀家说什么？”

世瑶往高氏身边微微凑了凑，低声地说道，“臣妾今儿去看苗氏了，御医说她这几天就要生了。”

这样的事情高氏还是记得的，不过想到苗氏她心情就不甚好，鼻子冷冷地哼了一声。“她犯下那样的罪，若不是为了皇帝的龙裔血脉，哀家岂能容她活到今天！她的事情哀家心中有数。你不用操心。”

高氏一句话就把世瑶的路给堵死了，但是，世瑶却不能就这么回去，她低声说道，“臣妾也觉得苗氏能有机会把皇子生下来。就应该感念太皇太后的恩德了，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臣妾觉得皇上对苗氏似乎还是念念不忘。”

在高氏的心里，苗氏早就是个死人了，她的孙子到底还在意那个女人什么，她一时竟有迷惑，她当然知道世瑶特意跟她说这个绝不是妒忌，一定还有更要紧的事情。

“皇上怎么说？”

“皇上的意思，苗贵妃做的事情，婕妤可能并不知情！”

高氏的脸冷得吓人，“都到了这样的地步，他还为她那爱妃百般开脱！”

“苗氏美貌，宫中无人能出其右，皇上一时无法忘怀，也算是人之常情。臣妾担心的反倒是别的，苗氏虽然有罪，但是君王之情未决，日后时时对着苗氏的孩子，只怕会更加思念其生母。”

高氏久居宫中，自然知道这里的厉害，“那依你之见呢？”

“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照你的意思，哀家却要忍着她了！”

“献愍太子之事，苗婕妤不是主谋，没了贵妃在身边，她也折腾不出大的花样。只等到‘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之时，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

“你年轻，哪知道这中间的厉害，留她在皇帝身边，只怕宫中就永无宁日了。”

“宫里就是没有她，怕是也难安静的。”世瑶简单的把刘氏的事情说了，当然，也没忘了皇上的态度，“皇上重情念旧，怎么说也不算是坏事。”

高氏显然没有世瑶那样乐观，“那个刘氏，哀家之前就瞧着不是个稳妥的，但是看在献愍太子的份儿上，哀家对她也是诸多忍耐了。如今说来，却也是留她不得，皇帝既然说了让她休养，那就养着，什么时候养好了，什么时候搬去启祥宫。”

高氏最厌恶嫔妃们仗着宠爱就不分尊卑，更何况是挑衅她立的皇后，世瑶也希望刘氏这一去就不在回来，可是，那也得太皇太后永永远远的活着才行！

“陛下，皇上如今正心疼她，在加上产室里的那位……”

剩下的话世瑶不说高氏也明白，皇帝现在最在意的两个妃子，若是都在她的手里出了事儿，那她跟皇帝刚刚修复一些的关系，马上就要回到从前，为了那两个女人，当真是不值当的。“哀家若是放任她们，你的日子可就要难过了！”

“还请陛下相信世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