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兵戈(1/4)

（第50章）

紫水县，城门紧闭。城墙之上，厢兵林立。

城中，百姓惶恐不安，小儿啼哭不止。

“大家何必惊慌！官府横征暴敛，九玄门开仓放粮！孰好孰坏，一眼便之！诸位……”一位书生打扮的少年，向城内聚集的人说道。

“妖言惑众！拿下！”县令领着众人巡查防备，正好路过此地，立即命人捉拿。

“杀了！”县令正色道。

一蓬鲜血从书生脖颈喷涌而出，死前兀自指着众官差，断断续续道：“九……玄门，必……不放过……你等！”

“哐当”一声，那出刀的官差，刚才是迫于县令之命，不得已而为之，此时看见书生死前神态，心中又担忧倘若城破，难免被事后清算。

一惊之下，手中染血的刀，掉落于地。

“尔等百姓，俱为大秦子民，先帝虽崩，新帝现已即位。若心怀不轨，有朝一日，必被株连九族。切莫自误……”县令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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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乃城中大户，屋院之内，家主正召集数位族中长老，秘议。

一老者说道：“破城可期，还是开门吧！晚了，难保事后，被九玄门抄家灭族……”

“青翼军仍在，倘若早早投诚，若是九玄门事败，也难免族灭啊……”另一位老者说道。

一时间，竟争执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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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外，一片小树林中，三百玄甲兵隐匿其中。

武天曌、燕明，以及三位百夫长汇集商讨。

武天曌手中拿着盔甲，稍微思索，说道：“诸位，可有破敌良策？”

一位百夫长拱了拱手，说道：“属下愚见，可先派人，清理外围。再暗中联系城内门中诸人。那时，城内的人，在深夜大开城门，我等一举入内，破了此城！”九玄门扎根益州百年，益州九县，每一县皆有其堂口。

与大乾朝廷、州府正面对抗之前，九玄门位于九县的堂口，已尽数化整为零，四散城中。

出发前，武天曌得了名册和联系之法，被授号令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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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天曌转而问燕明，说道：“燕师兄，以为如何？”此时既在军中，他自不会沿用以前称呼，不过依旧称燕明一声“燕师兄”，以示尊重。

“城内人心不齐，外围斥候之类，清与不清，无关紧要。此时，宜速战速决，只要擒住那县首，紫水可定。”燕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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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县城之内，城门之处，争斗不休，不时传来刀剑交击，和兵器入肉后的惨呼之声。

城中百姓，紧闭其屋，万万不敢出门。

城门忽地打开，百余人携刀兵剑戟者于城门内，引武天曌、燕明等军士入城，城门之旁，横躺着数十具厢兵和杂色衣服的尸体，鲜血满地。

领头者二人，一人为张家家主，一人为燕明武天曌旧识，县衙捕头牛爷牛云，便是当日在外流浪之时，凉棚所见之官差的头目。

“属下牛云，原是九玄门外门弟子，忍辱潜伏紫水十三年。武大人，那县令现聚数十死忠于县衙，估计不肯降服，小人引你们前去！”牛云说道。

燕武二人一阵唏嘘感叹，在以前，那牛云，还是自己需要仰望的人物。那日凉棚，二人也曾拾捡牛云等人扔的肉骨头，如此方有杀狼之力。

可时移世易，如今这牛云，竟已算是武天曌属下。

“武大人，那厢兵中，有我张家安插的十余名眼线，刚才城门激战，便是靠了这些人从中相助。另外，我张家也遣人尽力维持城中秩序……”那张家家主说道。

“很好！九玄门会记得张家主的功劳！本人也会如实上报。”武天曌点头说道。

张家主立即躬身，说道：“不敢，不敢，为九玄效劳，为武大人效劳，原是我张家荣幸。不敢有功，但求无过，以后还得仰仗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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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家家主、牛爷等人的带领之下，一众人赶往县衙。

县衙中，谢县令手中提剑，痛哭涕零，对众人说道：“张家叛逆，城门已开。大势已去，无可挽回，紫水完了，大秦也要完了，本官食禄，当随大秦而去。诸位兄弟的家中，都有老小，是降是逃，就自便吧！”说完，便举剑自刎。他平素日贪夜嫖，可对大秦，始终忠心耿耿。

“大秦九十九州，都乱了，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大家降了吧！”县衙的师爷望了望县令的尸身，叹气说道，他平素和县令亲近，连他此时都这么说，旁人又哪有殉国殉城的死志。

“人各有志，但愿后会有期！”其中一人说道。

其中数人，夺门逃走，这几人原是朝廷死忠，平日里，与九玄门有嫌隙，所以不得不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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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既下，武天曌坐于县衙之中。

他先是命牛云等人，领头巡查城内，牛云在紫水十余年，追随者众，又有原堂口中人打理协助，并非难事。

不过他依旧放心不下，又派遣半数九玄军从旁协助，镇压不服，擒拿不归顺及趁火打劫者。

其后，又请张家家主向城中百姓宣传，不抢夺不滥杀……

这些谋略，既有主见，也少不了燕明在旁提醒。

数日之中，在诛灭了零星的抵抗者，以及杀了不少趁火打劫者之后，城中渐渐恢复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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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数日之中，燕明倒是没有闲着，先是鼓动武天曌，抄了县城中另一大户李家的家，得钱粮和土地不在少数。

钱，依功，分于手下；粮，分于城中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