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药·饰(1/2)

春风和煦，时间还早，现在只有林西厢家的发廊店开着。

这条街的尽头是一家麻雀屋，不是放学的点，但店里还是有穿着校服的学生，红白相间的外套，左胸前是校徽，是附近职高的学生。

玻璃门推开，铃铛作响。

林渝朝收银台后站着的女人点头问候：“徐阿姨。”

“阿渝来买药的吧。”

女人弯下腰，很快从柜台抽屉里把药盒递给她：“前些时候西厢就问我要，我去市里好几次了老是记不住，要不是昨天她提醒我，我准保又忘了！”

林渝接过药盒道谢。

徐阿姨是麻雀屋的老板，她很健谈，爱来她店里的都是和林渝差不多大的女学生。

“好像每到这个时候你就来买药吧？哪里痒吗？”

“嗯，”她点头，“柳絮过敏。”

店里有两个女孩子，她们在发饰区，偶尔会传来她们的谈笑声。

徐阿姨闻言点头：“柳絮确实是招人烦，前些天我在院子里晒了棉被，才半天的功夫给我粘的到处都是，晚上睡觉都打喷嚏呢……”

说着，她还笑出声来，似是被自己幽默到了。

“涂药的地方要多透气哦……你哪里痒得严重呀？”

“耳后。”

林渝回答着，忽然发觉，如果不是刻意去想，那里也不是特别痒。

徐阿姨看着她漆黑漂亮的头发，心中赞叹了一下，转而开口：“耳朵后面的话，你还是把头发扎起来，耳朵露出来，这样也好受一点……刚好我昨天在市里还进了好多头绳呐！”她朝两个女生的方向指了指：

“就那边，阿渝你自己去看，有喜欢的直接拿就好了嘛！”

发绳。

林渝想到了什么，问道：“有簪子吗？”

“这我倒记不得了，有的话，就都在那边了。”

她点头，移步往两个女生的方向走去。

黑底绒布上果然挂了很多鲜艳的发饰，各种小巧的点缀，可爱又新奇，让人爱不释手。

林渝对那些不感兴趣，浅色的眸子一扫而过，终于在柜台的最边角的地方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簪子的种类很少，只有木制的和几支金色的，金色样式有些俗气，木制的还好，顶端是雕刻的牡丹花纹。

“听说是港市来的。”

旁边是两个女生不高不低的交谈，一个长发，一个短发。

“长得超帅！”

“真的假的啊……”明显的怀疑。

“管他真的假的，港市哎，就算不帅也比我们见识得多！”

林渝最终拿了牡丹花的那支，检查没有瑕疵后才抬头看向那一排的发绳。

“哎！你和大雄怎么样了？”短发女生的声音偏哑，可能是变声期。

“什么怎么样……”长发女孩的声音更清脆，语气有不易察觉的自豪。

“你别跟我装啊，你俩最近在学校都恨不得黏在一起。”

“哎呀，烦死了……”

长发女生笑着，是适时的服软娇嗔。

“说真的，”声音刻意压低，“你和他做了没有……”

玻璃门被风吹开，林渝的头发被吹得遮住了眼睛，她不紧不慢地将长发捋顺，长发女生的回答，她没听。

随手在柜面上拿了一个淡紫色的法式丝绸发圈，旁面就有镜子，她索性直接在店里把头发扎好。

那两个女生也选好了心仪的头饰，可能是和林渝一样的想法，她们在等她用完镜子。

若这个丝绸发圈是单独放着的，说实话，并不是很好看，甚至会有一丝土气，总之，是不会让爱美的姑娘多看一眼的。

可此时，少女将长发束起，鬓间滑落的发丝落在脖子一侧，淡淡的紫色丝滑柔软，贴在后颈，像一圈紫色的藤，好像她的肌肤都被这色差映得更白。

女生比男生更欣赏美丽的事物，就好比现在，两个女孩的视线一直紧跟着林渝到收银台。

李阿姨不想收她的钱，除了和林西厢关系不错的原因，她也很喜欢这个叫林渝的姑娘，长得漂亮，又懂事又乖巧，换了谁都喜欢得不行。

“那这样吧！”李阿姨实在没了办法，“你给我药的钱和簪子的钱，发圈就当是阿姨送你的赠品。”

林渝无奈的笑了：“您不能这样。”

“我的店我说了算！药膏十三，簪子两块，你给十五就成！”

林渝还想说什么，恰逢那两个女生过来付款，她欲言又止，趁着李阿姨算钱的功夫，静静将那张褐黄的钞票压在了收银台的座机下面。

铃铛又响，人已离店。

等女人注意到那张二十的时候，少女高挑的身影早就看不见了。

“这孩子……”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把两个女生的商品装袋一半，还未结账，两人又加了新的东西。

“阿姨，还有这个，我们也要了。”

米白的收银台上，躺着两个紫色丝绸发圈，和林渝的那个……一样。

……

沿路返回的时候，会途径一个巷子口，那里是在校情侣联系感情的绝佳场所，离学校不远，且隐蔽。

离那个巷子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男女嬉笑的声音就传出来了，林渝面不改色，继续往前走着。

这是她回店里的唯一一条路，类似的情况，她撞见过许多回了。

“你捏得我好疼……”呢喃软语。

“你敢说你不喜欢？”

男生的声音，竟是出奇的好听。

她本不应该侧头去看，以前的许多次她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