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低语(1/3)

文品谨慎地盯着眼前的院长，没想到，这位传闻中虐待病人的“杨教授”竟然会是一位老修女。/p

他忽然感觉机械心脏高速运转起来，恶毒的低语再一次在他耳边呢喃：/p

杀死他们……挖出他们的心脏……藏在牢笼里的人……/p

他顿感视野模糊，头疼不已。/p

又开始了，那可恨的幻听。/p

好不容易等到这种声音消失以后，他才走了上来，站定后说道：/p

“杨院长，想来梁医生也已经把我们要来的目的告诉了你。嗯……我们……对你发明的疗法表示……赞……好奇，肯定贵院的，那个，呃，‘创新精神’？”/p

他咽了咽喉咙，这样的环境下，他非但感受不到一丝的神圣，还会有种不知名的紧张感。/p

“刚刚我已经给你们展示过了。”院长说。/p

“展示？”/p

院长将头轻轻一侧，“那就是我发明的疗法。”/p

文品和林哲看看那七色玻璃下犹如殉道者一般的病人，明明很痛苦，脸上却挂着柔和的笑容。/p

在夺目的光芒下，他与星空的神秘合二为一，成为了奥秘本身。/p

椅子旁边放着手术工具的推车，还有一些不明的仪器，它们似乎在悄悄诉说着这道“虚空门下”曾经发生过的骇人听闻的事情。/p

而最令人无法想到的是，院长竟然将这种诡异的疗法公然展示给了文品和林哲。/p

不由得毛骨悚然。/p

叫两人不禁怀疑，虐待的传闻会是真的。/p

“不好意思，院长。”文品竭力保持镇静，“我不是很理解……贵院疗法的原理。”/p

老修女捧起桌上的《原典》，只将她凹陷的双瞳裸露在书本外，讲着奇怪的话：/p

“星空的本质是暗，人的疯狂来源于本能，而被恶魔洗礼的人，会无限放大内心的暗。”/p

“所以？”实际上，文品一句也没听懂。/p

“因此，才需要‘光’。”/p

说完，院长再一次拿起了遥控器，按下了开关。/p

那台宛如圣座的仪器立刻发出了“滋滋”的轰响。/p

某种东西正在沿着墙壁四周的黄铜管道徐徐前进，再转入机器，通过无数电线和胶管，汇聚于病人头顶的仪器。/p

一瞬间，凄惨的叫声混杂着怪异的笑声回响在阴暗的圣堂中，病人呈现出痛苦与快乐两种极端。/p

仪器冒出白色的气体缭绕在病人身旁，仿佛一双天使或者魔鬼的羽翼。/p

院长如同冷漠的机器，解释着：/p

“我发现，当电流的功率和电压调整到某个无限精确的数值时，通过仪器，按照某种顺序，注入大脑皮层的特殊位置，便能使得人类的灵魂脱离恶灵附身的躯体，沟通星空，与神明直接对话。”/p

文品惊愕地看着这场变态的治疗，他感觉有些恶心，胃部翻江倒海，他几乎可以肯定：/p

这就是在变相实行暴力，这个畜牲……没想到真的是运用电击来折磨病患。/p

然，他不能说破，只能在心里为病人祈祷，希望等事情解决以后，能够将这个心理扭曲的老修女绳之以法，把她的暴行公之于众。/p

林哲此时也拿起了脖子上挂着的照相机，想要把眼前骇人听闻的一幕给拍下来。/p

——咔嚓！不料，闪光灯像炸开一样，“嘭”地闪射出耀眼的火花来。/p

“把照相机拿过来。”林哲的身后，很快传来了梁景神父带着命令口吻的声音。/p

“我，我只是给你们拍个宣传照而已……”/p

林哲冷汗直流，感觉到有一只冰冷的手悄悄搭在了他的肩上。/p

“驱魔仪式的过程，拍照，便是亵渎。”梁景那变调的雅言化作一道凉气，窜上脊背。/p

纵然林哲万般不愿，但他考虑到自己任务在身，还是被迫做出了妥协，颤抖着将照相机交给了神父。/p

“愿星空庇护你。”/p

梁景神父说道，一把夺过照相机，扯出了所有的胶片，递交给院长。/p

林哲心中恨恨地骂了几句，然而脸上只能表现出顺从和笑意。/p

院长打开煤气灯罩，扭开开关。/p

火焰的指尖窜上胶卷，将它牢牢掐在手心，转瞬之间便焚烧殆尽，归为虚无。/p

“抱歉，院长，我们并不知道这些规矩。”/p

文品俯下身，想象着绅士该如何行礼，“那么，具体的疗效如何呢？我们想看看那些治疗取得进展的精神病人，可以吗？”/p

他也恨极了邪恶老院长折磨病人的暴行，但是现在身处险境，这些神职人员无疑才是真正的疯子。/p

只能顺着他们的心意，然后安全地完成调查和接触黑船病人的任务才好。/p

“嗯。”院长低头沉思。/p

身后传来梁景神父走路的声音。/p

文品有那么一刻也在迟疑着，生怕他们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p

不过，他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至少，对原主是有信心。/p

可万一那两个邪恶老神棍有枪呢？/p

他懊恼自己不应该贸然陷入险境。/p

如果一开始选择潜入，可能反不至于被动。/p

紧张之间，院长终于开口发话了：“我同意你们的请求，但我不希望发现，你们再有亵渎神明的行为。”/p

“拉吉尔兄弟。”她忽然看着梁景神父，说了一句弗拉维亚语，“你带这两位去看看病人。”/p

文品发觉自己能够听懂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