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火蔓山城(1/2)

黄箫上校策马奔于废墟之上，他拿出望远镜，眺望远方的情景：/p

铁蹄踏碎火焰，伴随震耳欲聋的炮击，猎骑兵的身影从灰烬中出现。/p

他们手持军刀和手枪。/p

战马喷出炙热的鼻息，如同闪电撕裂一道缺口。/p

猎骑兵策马横冲，手起刀落，大肆屠杀，惊散街道的平民。/p

黄箫微笑着，对于他来说，铁林人压根不算是大夏的公民。/p

他收起望远镜，拔出军刀。/p

这是个清除垃圾的好机会，他想。/p

手指轻轻擦拭着锐利的刀锋。/p

他向来不喜欢这些肮脏的奴隶，现在可好，他们私藏反抗军成员，这将是个极佳的借口。/p

一辆又一辆运载着臼炮的堡垒马车从黄箫的身旁经过。/p

只听他高呼一声“准备”。/p

马车上的炮兵立刻装填炮弹，将漆黑的炮管对准山城的寺院。/p

“大校！这可是会误伤平民的！”/p

就在黄箫准备挥刀的时候，林哲却出现在了他的马下。/p

然而黄箫只是淡淡地回答道：“你将反抗军的据点告诉我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后果。”/p

“大校！他们不是反抗军啊！”林哲焦急地喊道，“我们是有底线的，我们的所作所为不都是为了百姓……”/p

“开炮。”黄箫猛地一拽缰绳，战马人立而起，他高举军刀，断然命令道。/p

林哲的面前闪过一道道耀眼的火光。/p

轰击的巨响震颤大地，连受训的郡马也躁动不安地嘶鸣起来。/p

炮弹如同流星坠向山城，炸毁房屋和街道，点燃起熊熊的大火。/p

林哲看到无辜受害的铁林人四散奔走：/p

他们躲藏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然后被猎骑兵的手枪射穿了胸膛。/p

他们只能无助奔逃，可猎骑兵又追上去，用军刀砍下他们的脑袋。/p

黄箫上校根本不在意他的话，只是满意地欣赏着这场杀戮，陶醉于尸山和血海。/p

其实林哲早已想到了这样的结果。/p

在他按照高德领事的意思，将信号追踪器放进外衣口袋的时候起，他便已预料到了最后的结局。/p

高德当初说道：“这是我们必然要做的。”/p

高德将那件先人的发明塞到林哲的手心，让他寻找机会放在梁晨的身上，之后在他们察觉之前，用最快的速度召集猎骑兵团和战车团进行追踪和歼灭。/p

——攻克反抗军最好的办法便是“攻心”。/p

高德常常如此说：/p

让敌人轻敌，让敌人误以为获得了自由，让他们觉得我们软弱，然后离间敌人，削弱敌人，出其不意，抓住死穴。/p

最后就像今天这样，给予致命一击。/p

要么不干，要么就要将敌人压迫粉碎至无以翻身，丝毫不留予东山再起的机会。/p

和平年代的铁林人会夺走大夏公民的工作，会成为杀人抢劫的罪犯，将辐射区的糟粕带到城市；/p

混乱年代的铁林人会反抗文明社会的“霸权”，协助被推翻的大夏皇族，抑或成立游牧联盟和海盗共和国，攻城掠地。/p

就像杀戮的火种，铁林人将战火烧遍全世界，留下遍地疮痍。/p

林哲知道成就大业是必须要付出代价的，他也深知，如果最后能换来大夏的和平，再来一次，他也一样会做。/p

他刺杀过外国人，绑架过银行家，还胁迫过无辜的女子……/p

领事说，欲实现大善，必先要付出成为大恶的代价。/p

一将功成万骨枯。/p

可是这样的代价，会不会太沉重了呢？/p

林哲只好默默不看，假装瞎子，将墨镜和假胡子重新戴上。/p

他始终会忠实执行公馆的命令。/p

与此同时，他也有选择蒙蔽双眼，忽略恶果的权力。/p

“消灭铁林人，就是对百姓的交代。”黄箫上校在堡垒马车和骑兵的护送下驭马前行，“铁林蛮子只会带来灾厄和破坏。”/p

国安军的士兵已经控制了山城的每一处街道，他们在马车上架起转轮机枪，疯狂扫射着街道的人群。/p

尽管反抗军的人竭力抵抗，但最终都倒在了枪炮之下。/p

烈火蔓延山城，连黑夜都宛如白昼。/p

上校与士兵包围寺院，将火炮对准大门。/p

上校的红缨在烈风飘扬，映衬他滴血的军刀，变得格外鲜红。/p

黄箫润了润嗓子，对着月神寺喊道：/p

“你们有三条路可以走：和寺院陪葬，出来领死，或者呢，为你们的信仰殉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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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众们倾听着上校的最后通牒。/p

他们沉默伫立，就像一尊尊灰烬中的泥塑。/p

“我只数五声。”墙外的扩音器说道。/p

梁晨等待着审判的倒计时，她知道此刻意味着什么。/p

要么像猪狗一样被宰杀，或者像个英雄一样死去。/p

“五……”黄箫开始倒数。/p

周围的人仿佛静止了，梁晨漫步在凝固的灰烬之中，身后崩坏的寺院在半空僵持。/p

她走过呆立的信众，看到他们举起剑，傩面上沾满飞灰，眼睛里黯淡无神。/p

他们如同殉道的使者。/p

枪炮就在门外，那一刻，所有人冲锋前的姿势都被定格，撕裂的法袍扬起，如同流苏。/p

倒数仍在继续。/p

她知道外面等待的是什么。/p

她听到，抱着孩子的妇女跪在地上恳求国安军放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