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渡口奇事（1）(1/3)

按照韩明、陈文祺两人事先的筹划，如愿策反了苟安，取得了与梁德飞鸽传书的暗记。过两天放飞信鸽，梁德他们就会收到“前报一人技法‘似剑似刀’，现查明此人乃楚靖王朱均鈋世子朱荣?”的消息，谅他梁芳、梁德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老虎身上拔毛，只能是不了了之，最多责骂一下郝怀、苟安两人办事不力完事。韩明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见时已三更，便叫当值衙役清理了一间上房，让陈文祺在府衙歇息。/p

睡梦中，陈文祺隐约觉得房中有轻微的声响，睁开眼睛一瞧，发现天已大亮，景星正蹑手蹑脚向床边走来。陈文祺眼睛一睁开，他就放开手脚，几步走到床边，对陈文祺说道：“文祺哥，你醒啦？沈姑娘在外面等你好久了，快起来吧。”/p

陈文祺一听沈灵珊在外面，连忙爬起身，套上外衣，就着景星端来的水草草盥洗完毕，来到门外。沈灵珊与蕊珠一如前日的装束，正在廊前站着，陈文祺一现身，蕊珠便喊道：“陈公子，你总算起来了。你看，太阳都快晒着……”想到自己是女儿身，立即住口不说，脸已微红。/p

“沈姑娘，让你久等了，失礼，失礼！”陈文祺一脸歉意，赶忙说道。/p

“不妨事。大哥三更才睡，本来不应该打扰，只是我娘不知审过郝怀后事情有无转机，心里着急，才让我过来打探个究竟。”沈灵珊也觉不安，连忙解释。/p

“对呀，我怎么忘了呢？快，我们告诉义母去。”陈文祺一时醒悟，拍拍自己的头，拔脚就往外走。/p

“大哥莫急。”沈灵珊喊住陈文祺，说道：“舅舅已去家里，我娘这时应该知道了。”说完，转身走进陈文祺昨晚睡的屋里，在椅子上坐下。陈文祺知她先前在屋外站的太久，心里不免暗暗责备自己睡得太沉。/p

“陈公子，你和舅舅是怎样制服郝怀和苟安的？”蕊珠生性好奇，加上沈灵珊从未将她当下人看待，因此毫无顾忌地问道。/p

陈文祺本不欲再说，但看到沈灵珊与景星眼中也是期待的神色，便将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p

“文祺哥，点那个麻痒穴真的万蛆啃肤般的难受？”景星不相信似地问道。/p

“要不让你试试？”陈文祺说着，骈指作势向景星颈后点去，景星慌忙逃开。/p

“陈公子，如果郝怀不肯招供，舅舅也不制止的话，你当真要一根一根地剁掉他的手脚指（趾）头？”蕊珠问道。/p

“我才不信呢，在家的时候，杀鸡他也不敢看的。”景星撇撇嘴。/p

陈文祺笑了笑，说道：“麻痒也好，剁指头也好，那都是与杨叔事先计议好吓唬苟安的，哪能当真？”/p

沈灵珊这时开了口，说道：“大哥，我觉得这事有点悬乎，你和舅舅就那么相信苟安？如果他表面应承，背后使坏怎么办？”/p

“这个你大可放心。苟安知道的事情不多，证明他不是梁德的心腹，不可能死心塌地为梁德卖命。而且我们给他下了个连环套：利诱和威逼。让他接替郝怀当上兵房的经承，他要想在这个位置上坐得稳、坐得久，必然会千方百计防范郝怀出现；同时我给他吃了一颗药丸，如果不按时服用解药，便会失去武功进而瘫痪，到时生不如死，所以他万万不敢与我们作对。”/p

“什么药丸这么厉害？”沈灵珊惊奇地问道。/p

“一颗普通的解毒药而已。”/p

“看来大哥是个使诈的高手。今后大哥莫要诈小……小弟啊。”沈灵珊开起了陈文祺的玩笑。/p

“哪敢？对文王施礼乐，遇桀纣动干戈。沈姑娘天人一般，在下怎会对你使诈？”陈文祺正色说道。/p

沈灵珊一皱柳眉，不满地说道：“大哥，这般‘姑娘’‘姑娘’的叫，你说的不别扭，我听着别扭。昨晚是谁说既然义结金兰就不能反悔的？”/p

一听说这个，陈文祺马上又结巴起来：“那是……那是……结拜的时候在下并不知道姑娘是女儿身，是在下唐突了。”陈文祺想逃离，内心深处却有些不舍，饶是他机敏善谋，却不知如何面对这荒唐的结义。/p

“既然指天画地发过誓，如果反悔便是无信无义之人。”沈灵珊有点刁蛮地说道。/p

陈文祺只有苦笑，思索良久，说道：“谁要反悔啊？只是……咳，姑娘女扮男装、无人知道姑娘真实身份的时候，我便如结拜时那样称呼姑娘，其余的时候，请恕在下不能从命。”/p

沈灵珊知他方正，便不再勉强，娇嗔道：“就随你吧，迂腐得很。”说完抿嘴一笑。/p

陈文祺觉得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便也恢复了平日的潇洒，对沈灵珊说道：“沈姑娘，虽然郝怀他们不再有威胁，但说不定那天又有其他什么人觊觎‘刀剑双杀’的。我想你还是不要轻易使用‘刀剑双杀’的功夫为好。我师父传我一套掌法，搏击时很有威力，而且很容易上手，要不要我传给你？”那天与褚三他们打斗时，陈文祺就发现沈灵珊并不擅长拳法，故有此一说。/p

沈灵珊自小就喜欢习练剑法，对拳法始终提不起兴趣，直到与褚三他们对阵时，才发现剑不在手时拳脚功夫的重要。陈文祺要教她掌法，自是正中下怀，当下便要陈文祺相授。陈文祺点点头，对她说道：“这套掌法共十二招二十四式，且招招不离人身穴位，故名‘拂穴掌’。每招招式名称中的最后一字，就是要击打的穴道。如第一招，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