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2/3)
他变了,变的更像个正常人,而不是一名经历无数战争磨练后的战斗机器,这样很好。
又是一阵无言的沉默,我不知道冬琅是不是和我一样太久没有说话而不知道该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但心底却隐隐有种莫名的期待。
那种彷彿在等待着什么的感觉令我相当不安,已经习惯将自身一切变化掌握在手裡的我有种事情脱离掌控的烦躁。
然而当冬琅终于开口打破沉默的时候,我才明白那种惶惑不安的感觉是什么。
……你回来了。一声透着满足的叹息过后,他垂下脑袋将额头碰着我的,然后轻轻说出回家是必然会听见的,一句每个人都听过,现在却已经没有几个人有幸能听见的话语。
很简单的四个字,却把我整个胸腔涨的满满当当,昨天那种连睡眠都必须要提心吊胆的日子彷彿已经过去,安定的感觉让我愣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嗯……我回来了。哽噎的嗓音听起来相当可笑,但我跟冬琅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这点,视线在空中交汇,贪婪姿态就像是巴不得用眼神就把对方吞吃入腹,永远无法和自己分开。
我可以提出一个要求吗?作为你迟到半年的补偿。嘴角扬起的弧度在听见我的答覆后越加深刻,冬琅有些依依不捨地率先把视线从我脸上挪开,垂下眸子小心翼翼地试探。
只要……只要不太过分。明明对方只是用带着点轻快的语气提出请求,可我偏偏就是在这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语气裡听出亲密隐晦的暗示。
从分别后就一直处于空白状态的身体缓缓升温,我紧张的舔了舔嘴唇,语气裡也不自觉地隐隐透着期待。
就这么说定了,你欠我一个要求。就在我忍不住幻想他会提出什么样令人羞耻的要求时,冬琅突然抬起头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接着朝我伸出手。虽然已经想好我要什么作为补偿,但是你离开的时间实在太长,其他人也很担心你,一起回去?
……回去?回哪儿去?
愣了几秒我才想起模煳印象中的另外一张有着狰狞疤痕的脸,以及那名年纪明明不大,却因为身处末世而早熟的孩子,还有最后才加入队伍,仅仅只在我的记忆裡留下白子叔姪这个印象的两人。
好不容易放鬆下来的心情再次绷紧,我皱着眉在重新回到团队裡以及维持先前单身游离生活之间犹豫不决。
不是不想回到过去那样不需要随时随地绷紧神经,睡觉时能够很放心的安然入眠的生活,可……那毕竟是普通人才可以有的权利,我这么一个反覆经过病毒感染又侥倖痊癒,身体在自然情况下被优化许多,纵然更加适应环境但也已经不能自称为人的异化人,还能有那种权利吗?
……怎么了?你不愿意?
冬琅将我的犹豫看在眼裡,但不知道内情的他会怎么猜已经不是我所能控制的,所以当他再次将手往前伸长了一些,语气裡也明显透着紧张情绪的时候,我终于下了决定。
既然眼前这个男人是曾经天真的那个自己认定的对象,那么我认为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不应该瞒着他。
这是一场豪赌,赌赢了,我将会得到一个能够接纳自己的落脚处;赌输了,也不过就是被打回原形而已。
……虽然我很清楚如果输了,我所失去的绝对不仅仅只是打回原形,但不赌就没有机会,更何况相信冬琅似乎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只要我想。
冬琅,略显焦躁地舔了舔嘴唇,我深吸一口气默默在心裡替自己加油之后,这才鼓起勇气开口-请忽略掉我那因为不安与紧张而飘忽不定的眼神。你听过异化人吗?
异化人?这个全新的名词明显让冬琅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啊……你说的是那些感染病毒后幸运存活下来的人?他们叫做异化人?谁取的名字?这么奇怪。
没理会冬琅针对称呼提出的疑问,我只注意到他的话裡仍将那些从病毒"手"裡倖存下来的人们当成正常的人类,顿时对于他能否接受这样的自己有了更多的把握。
所谓的异化人指的就是曾经感染病毒或细菌,因为体质或其他因素侥倖存活下来,却由于经过病毒或细菌的洗礼,从而有了更加适应这个世界的体质的人类。说到这裡,我忍不住紧张的握紧了拳头,眼睛更是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冬琅,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所以然来。相对应的,是在感染后痊癒的次数越多,一些和生存技能无关的记忆就会在非自愿的情况下被尘封起来,直到某天碰到需要的时候才会再度开启。
随着说的话多了起来,我从一开始结结巴巴到现在的流利通畅也是其中一种类型的遗忘,想到这点我就忍不住苦笑。
坑爹呢这是,连语言都被视为非生存必要技能而被尘封,但偏偏人类文明最初的起源就是语言,难道连上天都认为人类还是最原始的型态比较好,才用这种激烈的手段逼迫人类捨弃那些造成地球生态浩劫的文明,回归最初什麽都倚赖自身基因与本能的模样?
异化人比正常的人类更加耐饿耐冷,在体质上也比正常人好上许多,可却同样也比正常人更重视地盘,行为举止更像一个……动物。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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