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结局(3/3)

“对！然后再去南边。”/p

“还得去趟神龙教。虽然如今大部分教众都已从军，一些老弱教众还留在缚欲山，咱们去看看。”/p

“好。”/p

“找时间再生个儿子吧。”/p

“……嗯。”/p

“事不宜迟。”/p

“好多人在看！放我下来！我自己走！”/p

翌日。/p

“他们走了？”清泓似水、不急不缓的声音。/p

宦官的头埋得很低：“回皇上，走了。天一亮，就出了城门。”/p

九重宫阙静若森林，晨光从殿门口『射』进来，漆黑的地板透出莹莹的光泽。/p

皇帝一手搭在龙椅上，一手拿着奏折。细心的宦官发觉，皇帝保持同一个姿势，已经许久没有翻阅了。/p

“皇上，他带走了天下兵马元帅的印鉴。”宦官细声细语地说。/p

皇帝这才抬眸，冠玉般的面颊，缓缓浮现笑意。/p

“知道了。”/p

宦官见龙颜已悦，这才笑道：“楚元帅说是辞官，却把印鉴也带走了。他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要有何吩咐，他必会赴汤蹈火，保卫社稷安康。”/p

皇帝点头，唇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开始翻阅奏章。宦官又道：“皇上，三公九卿全在外头。他们已经跪了一下午了。”/p

皇帝失笑：“还没走？倒显得朕是个昏君了。”/p

宦官看着年轻的帝王，刚过二十五岁，已有了半头白发。宦官看着帝王从登基时的谦逊温和，变得内敛果决。某些方面，他变得越来越像先帝。/p

不变的，是他春风般的笑容，和对所有人一致的温柔。无论臣子、楚元帅，抑或是小小的宫女太监。/p

这是……天下的帝王啊！/p

宦官大着胆子跪倒：“皇上，您就允了他们吧！您一日没有子嗣，臣子们一日不安心啊！这也是为了君和的江山社稷，为了天下太平啊！已经五年了啊！”/p

皇帝抬眸看着一脸坚决的宦官，神『色』怔然。/p

已经……五年了啊！/p

自从当日与唐卿、楚千洐在君和境内达成君子之约，已经过了五年了吗？/p

定国号为君和，慕容氏为帝君，楚千洐为天下兵马元帅，国制沿袭君和旧制——只有唐卿才想得出如此令人惊叹的解决办法。而他只在朝中留了一年，辅佐自己熟悉了治国方略后，便悄然退隐。/p

只是与楚千洐相同，唐卿也带走了宰相的印鉴。若是他慕容湛有所求，他们都会出山。/p

这天下，从此是他慕容湛的了。/p

他一人面对。/p

“……告诉他们，朕允了。”皇帝淡淡道。/p

宦官惊喜不已，连忙起身，从桌上拿起本早已准备好的奏折，送到皇帝面前，柔声道：“大鸿胪之女赵鲁、唐卿之妹唐甜，还有大司马的外甥女……”他念了一串名字，而后道，“都是上上之选……”/p

他忽然发觉，皇帝根本没听。/p

皇帝从袖中取出块手帕，缓缓打开，静静垂眸盯着。那竟是一张惟妙惟肖的绣像，那女子的面容……/p

宦官怎会认不出？虽他早知旧事，但此刻见皇帝公然拿出臣子妻子的画像，还是吃了一惊。只得深深低垂着头，假装看不到。/p

皇帝低头看了许久，复又细致地折好，放入怀中，再抬起脸时，已是神『色』如常，微笑温和：“将名册送给母后拿主意。你退下吧。”/p

“是。”宦官捧着名册，缓缓退出，小心翼翼关上殿门。在朱红大门合拢那一刻，他神差鬼使似的犯大不敬地抬头，却见皇帝凤眸微垂，静静地望着前方虚无，似已痴了。宦官本是诚王府旧人，见状鼻子一酸，眼中泪水已盈然。/p

楚千洐辞官隐退的消息很快传开。/p

彼时唐卿正站在『潮』起『潮』落的海岸边，看着恢弘的美景。听到十三安静地说出这个消息，他只弯唇一笑。/p

“看来我要做好待客的准备了。”他笑道，“他定会到我这里走一遭。”/p

十三目『露』喜意：“好。”/p

唐卿冷冷地瞥他一眼：“别光顾着说好。我的身子已经完全好了，你应承我的事，是不是该兑现了？”/p

十三沉默，看着蔚蓝的海水。/p

“走吧，阿荼。”唐卿也看着闪闪发亮的海水，是那样的澄碧通透，汹涌澎湃。他抬起手，『摸』了『摸』十三鬓旁的黑发，而后温柔地说，“哥哥已经不需要你的照顾。走吧，入朝去帮皇帝，做个官也好，做大侠持剑走遍天涯也好。去过你的人生，找一个可人的姑娘。哥哥我，也会有自己的路要走。”/p

十三有些惊痛的目光看着唐卿，沉默了许久，才道：“不舍。”/p

唐卿失笑：“什么不舍？又不是就此不见！你知道怎么找到我。去吧，我知道你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况且，哥哥我也要去找个姑娘成家了。”/p

“当真？”/p

“千真万确。阿荼，我会如楚千洐所说，踏遍千里河山。咱们不妨比比，看谁先寻到心上人，好不好？”/p

“……一言为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