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那年月(1/2)

八四年九月，作为土生土长在海边的青岛人，苏一帆摇身一变成为北都人，某部最下层小科室，二室科员。/p

成为北都人已经是那个岁月大多数人的奢望，再加上最好的工作单位，不知道令多少人羡慕不已。/p

一个人一个命，嫉妒也没有用。/p

当然，这个科员也是有含金量的。/p

大学毕业就是正科级，括号，待遇，差不多五张大团结（十元一张）。/p

至于能不能享受到正科级的权利，那就看单位用不用你。/p

即便是要用你，不还有见习期嘛。/p

实习期过去，苏一帆的身份就要转正，成为正科级主任科员。/p

这年代，单位与单位差距真的很大，报道的当天，连住处都安排好了。/p

单身宿舍房子不大，四十几平方，里外间外加一厕所。/p

所谓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千真万确。/p

这一时期，各行各业职工的薪水都是按照级别确定，具体到每个人，差别真的不大。最低的二三十元薪水与最高的三四百薪水，也就是十几倍差。/p

但有一样，这年月薪水也不过用于穿衣吃饭而已，住房、医疗等各种福利不会反映在薪水中。/p

换句话说，单位负责安置住房，报销医疗费，报销孩子幼儿园费用。/p

至于孩子读书费用，国家不收学费。/p

比如机关单位，人数少，真的不缺职工住房。/p

换一个纺织厂你试试？/p

几千、上万人的大厂，等轮到给你安置住房，不知要到猴年马月。/p

所以说，这个福利，有些人只能看着，却到不了自己手里。/p

至此，有了住处、单位、户籍，苏一帆真正成为一名北都市民。/p

二室总共七个人，主任刘克龙，年约四十岁左右。六名职员按照年龄排序，分别是四十九岁的李国强，四十一岁的王翠花，二十九岁的郑成，二十三岁的苏一帆，二十一岁刘伟和二十岁的李薇。/p

四十多岁的职员，李国强、王翠花心中没多大想法，靠资历吃饭。/p

二十九岁的郑成，四九城的公子哥，吊儿郎当不正干，剩下两个新职工业务不熟，也没有学历，难当大任。/p

所以，刚来不久苏一帆成了干活的主力。/p

苏一帆倒没有怨言，多干点活累不死人。/p

二室的办公室分里外间，外间五个人，没办法安置苏一帆，苏一帆的办公桌就只能安排在里间，与主任刘克龙打对桌。/p

两世为人，苏一帆很清楚办公室文化。作为新人要嘴勤、手脚麻利、埋头干活不理闲事。/p

科室成员毫无疑问都是本地人，能进部委多少都有点关系。/p

无论是郑成，还是刘伟和李薇，最多也不过高中毕业，家里没有点门道，能进来才怪。/p

此次大学生分配，其他科室各安排两名，唯独二室只有苏一帆一人。/p

话说，每年不都有大学生毕业分配嘛，咱就是不缺人，使劲往里安排。/p

呵呵，大学生毕业也不过这一二年的事，全国有多少单位？/p

虽然部委有优先权，那也不能包揽所有毕业生，可以说十年内大学生都是缺货。/p

作为一名新人，一个外地人，一定要有自知之明。/p

每天第一个进办公室的肯定是苏一帆，进门三件事，打水、抹桌子、扫地，等到同事们陆续到来，办公室整洁一新，看着舒畅。/p

这样的新人谁不喜欢？/p

主任刘克龙喜欢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p

老职员李国强、王翠花和颜悦色。/p

至于郑成，神龙见首不见尾，或许刚才还看到他坐在椅子上，再抬头已经不见踪迹。/p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业务已经非常熟练。/p

用顺手了，主任安排任务都不用出屋，顺手丢给苏一帆。/p

干的越多知道的越多，在苏一帆搞明白二室主要职责之后，内心狂喜！/p

喔靠，批....../p

计划经济下，一盒火柴两分钱，一斤盐一角三分钱，花生油八毛三一斤，冰糕三分钱、五分钱，看电影一角钱，猪肉八毛三一斤，茅台酒八元一瓶......在原有体制下，几乎一切商品都是固定、统一的价格。/p

苏一帆清楚这段历史，在这之前三十年是这个国家的生存期，在世界两大超级大国封锁下，国内形成内循环运行体制。/p

如果没有这种体制，很难说会发生什么？/p

50年钢铁产量是多少？61万吨！给全国农户打农具都不够用。/p

2015年钢铁产量是多少？4.1亿吨！/p

你可以想象这两者的概念，没有举国体制简直不敢想象。/p

所以，你听到的、所看的不一定是真相，每个人屁股下的椅子不一样，角度也不一样。/p

一直持续到中美关系破冰，外界封锁才掀开一角，审慎地接触、观察这个国家。/p

在搞掉另一个另一霸之后，米国人信心爆棚，也尝到了甜头，策略也进一步完善，拉近身边而后仿效对付前者手法搞垮这个大国。/p

如何破解原有体制束缚？/p

有聪明人在79年提出了双轨制。/p

确切地说，生产要素价格实行计划与市场并行。/p

而所谓的计划内，恰好正是二室分内职责。/p

“钢材78∶22；煤炭92∶8；石油83∶17；水泥64∶36；食品类59∶41；服装类59∶41……”这是1985年前后，根据市场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