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回 与之议政(1/2)
夷州府衙。
陆仁的身体已经渐渐复原,这几日也如以往一样来到府衙中与官员们商议政事。到了午饭时分,一众官员们各有各的去处休息用饭,陆仁则邀徐庶去附近的酒楼里小饮几杯,谈些心事。
饭至半饱,酒过三巡,徐庶把玩起了手中精美的瓷杯,沉声问道:“兄长单独邀庶饮酒,只怕是有什么要事相询吧?”
陆仁笑了笑,向徐庶举杯道:“元直啊,这次我失踪之后,咱们这里大事虽说是没出过什么纰漏,可是当中暴露出来的一些弊端你有没有留心到?”
徐庶点头道:“有啊。”
“说来听听。”
徐庶分析道:“夷州繁荣已不逊于中原各地,此全赖兄长多年来不辞辛劳之力。只是也请恕庶直言,兄长以前经手的琐碎之事是不是也太多了点?兄长勤于政务固然是好事,也着实令庶心中敬服,可是琐碎之事太多太多,既烦心又伤体,帐下群臣也会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一份过度的依赖之心,这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
“兄长既为上位者,应只立下大略,琐碎政务交于幕僚去做即可,根本就不必事事过问。若是兄长仍是这般事事亲恭,不但会徒然自损身躯,帐下幕僚也会失之历练……这次是兄长有意安排,但万一兄长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大公子又尚且年幼,虽有庶在旁相辅亦难以服众,之后会引发出什么样的后果只怕无法预料。”
陆仁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心说这些话怎么好像在哪里看到过来着?好像是三国后期谁劝诸葛亮的话来着,现在却由徐庶扔到了自己的头上。摇摇头甩开杂念,陆仁轻叹道:“元直所言极是!实不瞒,这些我也早就查觉到了。你难道就没注意近一段时间以来,很多具体的事我都不会过问太多了吗?
“说句实在话,我就是想让幕僚们渐渐学会不必事事都来报我,该出主意的能下决定的试着自己去做,不是真正需要禀报于我的大事就不要干等我来下决定……不过我的这种想法似乎太简单了点。”
徐庶道:“世间之事便是如此,言易行难。”
陆仁道:“是啊,说着容易做起来难。首先就是我如果想这样去做,一个度就很难去把握住。放得太松,幕僚们可能会渐渐习惯于独断专行;抓得紧了又似乎和我不放开手去没什么分别。这次的事我费了不少心思去安排,也可以说是在考验我如今的行事如何。还好,多多少少我总算看到了一些成效,不过也看清了一些弊病。今后我还得多加注意才是。”
徐庶微微点头,自斟一杯饮下肚去。
陆仁也饮了一杯下肚,复问道:“元直,自你正式的来到夷州之后,接触到了很多你以前没有想到过的事情吧?”
徐庶道:“不错。对庶感触最大的便是主公的重商贸、工匠之议,而耕农农税极低、不征徭役之计初时更是令庶感到匪夷所思。直到正式的帮兄长佐理政才稍稍明白一些,原来这数者之间竟可以如此相辅相成且相互促展。像工匠为求制出的器物能卖得更好,势必会改良手头工艺,制出比别人更好的器物方可,反过来好的工具又能让耕农们的耕作更加快捷便利;商人们居中流通,税赋多从商而出……唉,庶鲁钝,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什么来,只是在心中有些心得而已。”
陆仁心说你现在能说得清才怪了,我现在都说不清这里面的所以然来。当初试行的时候陆仁他们都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当中的平衡点和一些要点,现在夷州一切运行正常,也越来越富足,不能不说是一个很难得的成功。
彼此笑了几声,这个话题就此放下。又是几杯过后徐庶问道:“兄长,这几日庶还有接触到一些事物……自甘将军远航归来之后,夷州出航的船队日亦频繁。庶一时好奇有参看过兄长的那张海图,心中惊叹天下之大之余对兄长的决策也生出些疑问……兄长,海疆虽有广阔万里,可图之土甚多,但多为蛮荒不毛之地。庶观兄长大计颇有相图之意,是不是有些欠缺计较?”
陆仁道:“元直是不是想说,我前前后后派出许多的船队,去各处要点建城修港,分散了我手上本来就不怎么充裕的力量?”
“正是此意。”
陆仁晃了晃酒杯道:“有些事我现在都解释不清,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些个地方日后必有大用。也可能这些地方的用处我们这一代人看不到,但是下一代呢?下下一代呢?好,远的不去说他,就说近处,海图中的各处要点就是向当地原住民销售我夷州粮食、布匹的商铺,然后再从当地购回可以销往中原各处取利的诸般特产。更甚者,我还可以在当地掠夺回大量的劳力供我驱使。这两年夷州为什么能发展得这么快?就是因为我用抢掠与购买来的人口解决了劳力不足的问题。”
徐庶奇道:“只是建立商铺?那兄长为何不攻占下来?”
陆仁耸了耸肩道:“眼下我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士子官员去管啊!再者攻掠必有大量的伤亡,而且当地的居民尚且食蛮而不化,如果真的强行用武力征服他们,逼迫他们去劳作,出产我们所需要的器物,肯定会引发他们的不满而奋起反抗。
“我们现在的力量不足,不能因为一时的贪欲而拖住我并不充足的军力,而且就算是打了下来,随之而来不肯屈服的反抗只怕也会带来无边的烦恼。万一那样别说要他们出产可以取利的器物,只怕连这些要点的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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