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对决（中）(2/2)

“上校，人类固然有错，难道梅尔人就那么光明正大、正气凛然吗？”

万户全力发动引擎，杀出一条血路，直奔敌群中后方飞奔，堕天使则一路追赶，两人在兽海中，在弹雨里，前后飞驰。

陆心明一边拼杀，一边将自己的声音传递出去。

“别把梅尔人侵略他人家园弄得冠冕堂皇。不过是想要霸占资源，夺人生机，何必标榜自己是为了保护地球，虚伪之极！你们只看到人类最肮脏的一面并将它无限扩大，却看不见他们生机勃勃的一面。看不到战争暴发后人类的反战浪潮，看不到用一生去守护林场的老人，看不到为了一个误入战场的孩子士兵们宁肯上军事法庭也不愿发起进攻。”

“就算一些败类玷污了人类的荣誉，让人类在你们眼中卑贱如土。可是，就算最低贱的生命，也有反抗压迫的权力。当打着领结拿着火枪的白人进入美洲时，原始的土著仍然以石头和长矛反抗侵略，维护家园。上校，你觉得人类现在会在你那优越论的说教中放下抵抗，任人凌辱吗？”

“再说了，上校。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为人类而战了？”

杰克击飞几名拦路的征服者，他现在已经不顾一切了：“那你为了什么？”

“只是为了自己，为了反抗一切的不公与压迫！无论这种不公来自哪个种族，无论这种压迫来自哪支力量！”

“冥顽不化！”杰克怒道，“看来你我只有一战了！”

万户骤然停下，驻足回身，面对堕天使。

“是的，上校，只有一战了。欢迎来到我的战场，在这里最后一搏吧！”

此处离东线有数里，是敌群的纵深，也是长城基地远程轰炸最猛烈的地方，四处是仓皇逃散的征服者，偶尔有几个掉队的人类机甲，双方谁也没有对战的意思，只顾躲避狂泄而下的炮弹。多如牛毛的火力从天落下，地毯式地覆盖每一寸土地，爆炸波将地皮翻卷，扬到半空，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一枚高爆导弹落下，中心处的几个征服者瞬间汽化，大地平白立起几十米高的土墙，然后又瞬间坍塌，一个征服者的大腿随着冲击波被高高抛起，落在万户与堕天使之间。

爆炸在两人之间无规律地响起，不断的轰鸣声也让人无法从声音中判断落点，在这片高密度的炮海中，只能将命运交给幸运的机率。

“想和我同归于尽吗？”杰克冷静地说道。

“不，但至少能减少与你的差距！”

杰克望向四周，点点头：“不错，在这里。你我被炮火机中的机率是平等的。可能我还没等击败你，就被哪发落下的炮弹击中了！”

陆心明终于喘了口气，刚才一路跑，一边用话吸引杰克，现在，可以全心战斗了。以万户和堕天使的合金质量，一般的炮弹挨上几发是没事的，只要别碰到高爆炸弹和大型火箭弹、导弹，还不至于一击毙命。但随时落下的炮弹，也会给两人的机甲造成破坏，影响作战过程。但这正是陆心明想要的，没有外部干扰下的作战，自己怕是没有胜算，干扰越大，对自己越有利。

“信念没有所谓的对错，只要坚持就好，看来我是说服不了你了，那就让你我为自己的信念而战吧！”

“受教了，老师……”

“我最后问你一句：心明，你恨我吗？”

“请老师相信：没有。陆心明不会忘记您的教诲与帮助，心里只存对您的感激！”

“那就好，我就可以放心杀掉你了！”

“我也是！”

陆心明的思维场里，杰克的思维触角消失，他已经隔断了两人的交流。

堕天使呼啸场响起，带着一身杀伐之霸气，冲向万户。万户昂首挺胸，残破的身躯扬起无限战意，迎向堕天使。

两台钢铁战士，瞬间淹没在无尽的销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