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施耐庵巧骂美女(1/1)
紫气东来问我,“你喜欢美女吗?”
我问她,“读过陶渊明的闲情赋吗?”她说,考所愿而必违,拥劳情而罔诉。你们男人都这样吗?累不累啊?
我说,“有权有钱的人拥有美女很容易。相反,古往今来,包括文人骚客等绝大多数男人,不可能轻而易举的抱得美人归,只能在心里暗恋,也叫精神之恋。然而,这样的爱恋历久弥香,女人的美好始终在男人心中占有高地,精神的作用的确很奇怪。”
紫气东来反驳说,“要说文人,就说水浒传,施耐庵笔下的英雄好汉都不爱美色,也许反映的就是施耐庵不重美色。”
我说,恰恰水浒传是心仪红颜的一个极端。水浒传里能确定身份的,具体可感的年轻漂亮的女性有21个。这些年轻漂亮的女性,不论是主要一些的,还是次要一些的,也不管身为公主、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勾栏中人,对她们美丽外貌的描写,施翁都施展了一个伟大作家的天赋才华。
这些年轻美丽的女性,如果像大观园里的众多女性聚集在一起,照样是群芳争艳,摄人心魄。正是由于有了这些年轻漂亮的女性的存在,这么大的一部名著才更显摇曳多姿。
然而,施翁在自己的大作中尽管描写了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女性,但是,每个读者的脑海中记住的没有多少女性的柔媚性情,相反,印象最深的倒是大多数女性或者是红杏出墙勾搭男人成性的淫妇,或者是智力低下没有一点社会经验到官府出卖水浒英雄的妓女,下场都悲惨无比,都惨死在水浒英雄手里。你知道为什么这样才华横溢的大作家,在自己的传世大作中接二连三的写这种场面?为什么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情呢?这的确让人不可理喻。要知道,任何一个伟大的文学家都有高尚的人文情怀。
其实,这是施耐庵隐藏起来的对他曾经深恋的却又背叛他的女子的一个恶毒的诅咒。这似乎听起来让人感到牵强。而实际上并不牵强。要知道,在我们这个古老的国度里,文人与女性之间从来就是一个永恒的话题。曹植可以对洛水而赋,陶渊明可以十愿十悲,杜甫可以长叹“明眸皓齿今何在”,连贩夫走卒也许都要有暗恋的女性,能写出旷世名著的施耐庵难道就是一个坐怀不乱的超人吗?不可能。
可是,让作者曾经深恋,寄予无限精神寄托的女子竟然红杏出强,让施耐庵在内心遭到沉重创伤。郁愤难平,爱极而生恨,骂两句恶毒的诅咒之类的话绝对有可能。而且,施耐庵的诅咒可能算是恶毒到极点了。他不但诅咒那无情无义之人来生嫁给武大郎那样男人中最丑陋猥琐的人遭受情感折磨,还会有不得好死的下场。但是,绝顶聪明的施耐庵没有像泼妇骂街那样直来直去,于是作品中首先就有了潘金莲的形象和故事。担心自己诅咒的女子不明白,又在相隔二十回后刻画了潘巧云。潘金莲遭到残杀,是因为她药鸩了武大郎。那潘巧云没有蓄谋害杨雄,为什么死的比潘金莲还惨呢?思路就是不论你是否杀害亲夫,红杏出墙就没有好下场。这不是恶毒的诅咒,又是什么呢?
从潘金莲到潘巧云,我想,作者曾经深恋又背叛作者的女性,极有可能姓潘。第一次用“潘”姓,可以纯属巧合,不至于让人立即产生联想,那么,第二次用“潘”姓,可就有了“我说的就是你”破题点明的味道。即使点明也不意味着直白。文采飞扬的施耐庵,把自己的诅咒隐藏的真真假假,波澜起伏。在潘金莲和潘巧云的故事以外,于是就又出现了那些被残杀的女性形象。
有人可能会说施耐庵这样冰雪聪明的大作家是不是心理变态?我想,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感情受到打击伤害,说几句偏激的话,是很正常的。不说才有可能是心理变态,不正常呢。纵然是心理有些变态,那么,这种文人式的恶咒不知要比失去理智的情杀强出多少倍。
作者借鲁智深问林冲的一句“曾知阿嫂信息否”,在不轻易间就溜露出心中钟情深恋的完美女性的标准形象。林娘子送行林冲哭绝于地时,被作者形容为“荆山玉损,花容倒卧,有如西苑芍药倚朱阑,一似南海观音来入定”,这是作者心中女性惊人的美貌。温柔和忠贞就不提了,能够与丈夫甘苦患难,为情而自杀,决不是一般的女性。同样是这句话,也表明了作者对女性的态度。和尚见且犹怜,何况他人?在洋洋上百万字的水浒故事中,对女性如此表现深切关怀的言辞大概只有这一句话。
紫气东来说,“女人,不,美女,在你们男人心中最美的形象是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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