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重蹈覆辙(1/2)

“她？”苏羽诧异，“你们说的她，究竟是谁？”

花无影一时无言，不知是否该说出这段不忍回首的往事。她只是回头默老，此时的独孤瑾显得无比落寞和无助，表情呆滞麻木，双眼浑浊无神，仿佛失了魂魄，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老人，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也许，那件事对师父造成的伤痛，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计。已经足足过了六年，他还是没能从被徒弟憎恨的阴影中走出来。

“相公，你曾记得，我还有一个姐姐么？”花无影抬起头忽然问道。

“姐姐？我记得影儿你是……”苏羽刚想说，“你不是千石名门，花家的独生女吗？”。然而，他静静凝视花无影的脸，上面写满了悲伤和失落，看来不像是那么简单。

只是，他与鼎剑阁本就相交不深，而自己山庄又政务繁重，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是以对自己这半个岳父的家底相知甚少。

虽然拜剑山庄、古剑盟、鼎剑阁并称为剑天，然而这天下三大剑府却分散在天下各处，三地之间有千山万水之遥。除非有紧急事务才会不远千里跋山涉水前来会面，否则日常的交流都是通过飞鸽传书和水镜。即便苏羽娶了鼎剑阁阁老的得意门生剑心花无影，他们的见面也只是一年一次。

不过，对于这个花无影口中说的姐姐，苏羽似乎还有点模糊的印象。

花无影没有血脉相连的兄弟姐妹，父母又英年早逝，所以，鼎剑阁就成了她的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姐姐，不就是师姐吗？

他的确记得，独孤瑾在六十多岁的时候曾经收过三个关门弟子。剑魔的后人一生不收弟子，晚年却连收三人，此事天下震惊，那三个孩子也当然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之后，其中唯一的一个男子力压群雄继承了剑圣的名号，就是当年大名鼎鼎的流影剑圣子默。而那个女老的再三思量之后也终于忍痛割爱，嫁他为妻。只是，另一个女子，却不知了去向。

那个女子，神秘而虚幻。剑凌日在试剑崖争夺剑圣之名的比试中落败，随后就不知所踪，连阁老都不知她的去向，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想必，她就是花无影口中的姐姐了。

只是，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既然能让一向稳重冷静的鼎剑阁阁老也这般失态。

苏羽的神色不断变化，考虑着各种可能性，却始终想不起她的名字。

“看你的样子，似乎已经猜到了。”花无影叹了一口气，低声呢喃，“本来，我是不想说的，毕竟……”花无影顿了顿，回头看着萎靡不振的阁老，犹豫了片刻。

“毕竟什么？”苏羽急切地问道。

“毕竟，香草师姐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花无影轻轻呼了一口气，感到如释重负。

不会错了，这招一剑斩断兰楚右手全部经脉的剑技，是二十年前的流影剑圣子默在剑冢修炼之时自创的剑术——无痕。看似简单一剑，然而在一瞬之间，早已刺出九十九剑。伤口看似细如发丝，其实深可入骨。

所谓剑走偏锋，流影无痕。它就像数一千根针一同落入水中，起不了壮阔的波澜。只能从水面向下看到模糊不清的影子流动。其实，却伴随着致命的威胁。

香草深爱子默却没能留住他，从此性情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子默一生愧对于她却无法明说，满心爱恋只能藏于剑中。在将剑圣的力量卸去之后，子默自知命不久矣，想死在香草的手上化解她的怨恨，一心求死的他使出了那式无痕，香草以秘技“落月”对抗，在剑刃交接的最后一瞬子默突然收手，如愿以偿地死在了香草的剑下。

那以后，香草为了怀念子默，将自己锁在试剑崖的残月谷里，终日苦练子默的“无痕”，避世不见任何人。

当今世上，能够使出这招绝技的，也只有她了。

“怎么会？”苏羽诧异，不明所以，“若她最强，为何成为剑圣的却是子默。”

“其实……”花无影解释道。

“够了！”一直沉默无言的独孤瑾忽然开口，“往事已过，何必再提。”

“唉……”花无影摇了摇头，偷偷瞥了一眼独孤瑾，发现他的眼睛不知何时微微有些发红。

就在气氛尴尬的时候，剑庐的门开了。

兰楚满脸苍白，虚汗不止，咬牙推开了大门，仿佛全身的力量被抽空，顿时倒在地上。

“小猴子！”阁老一闪而过跪在地上扶住了他，一脸焦虑，“怎么样了？”

气力衰竭的兰楚费力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他不知道阁老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是担心他的安危，还是牵挂，他小外孙女的生死。

“我，尽力了……”兰楚虚弱地说道，眼一黑昏了过去。

“小猴子，小猴子！”阁老失了镇定，不停地晃动兰楚的肩膀，却怎么也叫不醒。

“前辈。”苏羽微笑着上前，轻声安慰道，“别担心，没事的。”

他单膝跪地，伸手去探兰楚的手腕。良久，一字一顿。

“情况不妙，耗神伤元。真气散尽，内息紊乱。”

“怎么会？”花无影一时震惊，难以置信。“这不可能！”

虽然说要补充苏芷体内空缺的剑力需要耗损他人大量的真元，可是以兰楚的内功根基，即便苏芷的身体现在是个空壳子，全部充满也不过消耗他三四成的真气，怎么可能全部抽空！

剑圣的剑力，远超同龄人十倍有余。

“因为兰楚在来这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