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争论(1/2)
在三位导师后面,又先后进来了两位男生,一位戴着眼镜,手上拿着两本书,低头走着,看到了空位置就坐了下来,没有和场中的其他同学或老师打招呼以及交流。
另外一位,则和他的做派完全不同。
头发梳得光亮整齐,显然是一早起来的时候,就做了充分的准备。
他先是礼貌地叫了几位老师,打了声招呼,随后朝会议室里面扫视了几眼,尤其是看到陆然的时候,多停留了几秒钟。
原本陆然以为这位同学要和自己说什么,不过对方注视了一会儿后,很快又把眼神转开了。最后,这位同学选择了一个靠近老师的位置,坐了下来。
待他坐定以后,严淑芬就做了开场白。严老师身材较瘦,是一个治学严谨的女老师,半长的头发,留到齐肩,她抚了一下脸颊旁的发丝,扣到了耳后,微笑地说,“今天,是我们优秀的新咨询师们第一次举行个案的讨论会,同学们可能互相还不太熟悉,大家先互相自我介绍一下吧。”
说完,桌旁的老师和同学们依照座位的顺序挨个自我介绍了起来。
当轮到那位曾经注视陆然的男生时,他站了起来,面对着几位老师,大声地介绍自己,“我叫余坤,导师是樊老师,我主修的方向是行为主义心理学。”
陆然这才知道,这位余坤同学,他的老师就是座上的那位像是老学究的樊老师。
行为主义,陆然在学习的过程中也是接触过的,所谓行为主义,就是注重对心理治疗对象的行为进行矫正。
和陆然所学的催眠不同,行为主义流派的心理学者们相对不太关注咨客的想法、情绪和感受等方面,只是专注在行为调整的领域。
可以说是重行为的表现和结果,却不太关注行为本身的来源。
另一位看上去很沉默的男生,叫做吴默生,主要研究的是最经典原始的认知疗法,就是发现咨客自身矛盾的或者是错误的想法,再让咨客看到自己的矛盾,进而引起咨客对于自己的反思。
简单地说,就是找出咨客的逻辑中的漏洞。钻研这门学问就像学哲学,了解不同咨客脑中所产生的各式各样的想法,和他们自身的一套哲学,然后再找出漏洞,作出反驳,进行矫正。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形容的,也是这一类咨询师的本领。
可以说,吴默生的脑子,一定是极为思辨的。
经过了一轮介绍,严淑芬让同学们可以挨个分享自己最近接手的个案了。
在这个过程中,老师们不会插话,他们只是在旁边观察。
同学们可以自由地讨论,畅所欲言。
余坤首先站了起来,他准备要分享一个自己刚刚结束的个案。
他站了起来,侃侃而谈。
“我要分享的这个个案,是一个恐惧症的案子。”
听到恐惧症三个字,陆然的眼前一亮。
恐惧症的个案?那和自己目前在进行的个案,不是正好一样吗?
或许这个个案的治疗过程,对自己会有帮助和借鉴的作用。
陆然竖起了耳朵听。
“这已经不是我留用以后接手的第一个个案了,但是,她一定是一个非常成功的个案。”说话间,余坤流露出了对自己治疗结果的满意和骄傲的神色。
“个案的案主,我且化名为乐乐,乐乐是一个女孩,确切的说,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她是一个公司的白领,她来咨询的原因是因为她害怕电梯。”余坤停了一下,继续说道:“众所周知,行为主义的疗法,非常适合于恐惧症的治疗,如果一个咨客害怕一样东西,就让他去面对那个东西。
战胜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去面对它,一味的逃避,只会让人永远都摆脱不了这种恐惧的情绪。
所以,我依照行为治疗的方法,直接对他的行为进行矫正,循序渐进地,让她一点点地克服了对电梯的恐惧,首先,让她触摸电梯,等她习惯了一些,再让她站在电梯里,最后,她终于可以承受电梯的升降了。
这种方法,就是系统脱敏。治疗结果非常理想,只要咨客循序渐进自我练习,就可以克服自己的恐惧。”
还没等余坤说完,柳小楠已经等不及地举起了手,余坤说罢,她就脱口而出地问道,“那你总共给她进行了几次治疗?”
余坤举起了一只手指回道,“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
这次换做陆然感到吃惊了,“你是说,你花费一个月的时间,就让她不再对电梯感到恐惧了?”
一个月的治疗时间,应该最多只进行过四次的咨询,对于恐惧症而言,治疗见效的时间已经是非常快速了。
“是的。”余坤转过来看着陆然说,“比起某些总是要刨根问底,追究病因的疗法不同,我的方法显然要高效得多。”
陆然听到这里,有些刺耳。
他知道,余坤说的某些疗法,就包括自己的疗法,自己一贯是注重咨客内心的想法和感受的。
虽然陆然承认行为矫正对于恐惧症患者的重要性,但是他还是认为咨客因何种原因患病,同样是值得探究的。
只有让患者自己明白了恐惧的来源,才能真正克服内心的恐惧。
还没等陆然开口说话,余坤又继续说道,“病人的患病缘由,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弄明白的,与其花费大量时间在一些没有结果的事情上,不如务实一些,选择更有效率的方法。
现在,已经有部分咨客对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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