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尾随(1/2)

正是时小官人的声音，众人陡然听到，均是愕然，寻声而看，却见前面一颗树上，一人白衣如雪，正斜躺在树杈上，枝叶遮映下，若不细看，却也无从发现。

却不是时小官人是谁？

不等众人问出心中诸多疑惑，时小官人已自飞而落到她们面前，笑道：“很突然是不是？”

白雪道：“你是专门来这里拦我们的，还是……”

时小官人道：“不是专门来的话，恐怕也不会这么巧就能碰上吧。”

白雪道：“你为何要拦我们？”

时小官人道：“刚才人多口杂，我有一件要紧的事，本来想说是便说，可是又觉得多有不便，后来想想，此事终究是事关重大，眼下也是最后的机会，若是不做这一件事，只怕以后会追悔莫及，是以我才把众人支开，独自到此。”

白雪道：“可是我们素昧平生……”

时小官人敛去微笑，打断她的话道：“白头领，大家都是明白人，不要跟我说糊涂话。事情紧急，若不是念在天下苍生的份上，我也不会冒昧前来找你。”

他这一直呼白头领，白雪自知身份根本瞒他不住，只得道：“时小官人，那奴家也不瞒你了，只是不知道时小官人如何猜出我们身份的？”

时小官人道：“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天可怜见，在这个时候能碰到你们，至于我如何猜出是你们，以后有机会，我自会跟你们细说。有一句话，我想请白头领实话告诉我，在此之前，番人来找过姜盟主几次？”

白雪沉吟一下，点了点头，说道：“他们是派人来过，前后有三次，来的官员职位一个比一个高，一开始是许以高官厚禄，想要老寨主接应他们南下，给朝廷来个后院起火，后来想要老寨主与他们联手，前后夹击，事成后平分南朝天下。可老寨主都没有答应他们。因为不想引起混乱，老寨主特别要求此事保密，不许跟任何外人提起，就算是寨子内部，也只有四个人知道。”

时小官人道：“我知道，如果答应了，就不会有后面这个人的到来了。这个人分明便是因为前两种要求都没得到满意答案，才用了这最后一招。”

“想来是的。”

“实不相瞒，在此之前，有番人曾经到过贵寨的消息，我也已经打探到了，只是姜寨主的答复，我自己也一直没得到确切的说法，只是听有人说，姜盟主贪图钱财，已经暗中答应，准备到时里应外合。”

白雪道：“江湖中人，对老寨主成见甚深，只怕对于这个传闻，时小官人也是深信不疑吧。”

“虽然不能说是完全深信不疑，毕竟没有确切消息，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头还是有的。若不是抓了这两个番人，看了他们给姜盟主的书信，我可能就不会跑这一趟了。”

“为什么？”

“番人的信，极尽阿谀奉迎，吹捧拍马，又许以金银财宝，却只提出要求姜盟主率领绿林好汉，置身事外的这种要求，显然是因为前面的收买未曾得呈。所以就能断定，姜盟主肯定是一口拒绝了原来的要求。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相信他还值得我这么做。”

“你想怎么做？”

“如果我没猜错，白头领是带了沈小姐，刚从神风寨那边赶回来，是么？”

“是的。”白雪知道此人神通广大，要想瞒他也不可能。

“你们为何在这个关口离开姜盟主，莫非是姜盟主让你们回来的？”

“是的。”

“以你们的脚程，只怕上路之时正好是深夜之际，连夜上路，怎么会走得这么着急？”

“这个我也不清楚。”这话倒是实情，白雪确实不知道寨主为什么这么急着让她们走。

“他让你们回来时，口气是不是非常坚决，紧迫？”

“不错。”

时小官人点点头：“如此说来，我们还是低估了他，这么匆匆把人赶回来，姜盟主恐怕是猜到一些什么了吧，要不然他应该是不会轻易让沈小姐离开的。”

“其实，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做。”

“你当然不清楚，普天之下，也许没有几个人清楚。他是也不想让沈小姐以身涉险，才让你们连夜走的。此时此刻，还能先考虑别人安危，倒也难得。既然是这样的人，此忙便不能不帮。”

白雪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老寨主现在怎么会有危险？我们有十万雄兵，攻克神风寨应该是易如反掌，能有什么危险？”

时小官人苦笑一声，说道：“那你倒是说说，如果没有危险，以姜盟主的脾气，他会要求你们连夜离开营寨？”

白雪道：“这件事，我也还没有弄明白。”

时小官人道：“不管你有没有明白，你须得马上去办一件事。”

白雪道：“你让我帮你办事？”

“当然不是帮我。”

“帮谁？”

“帮你们自己，帮大南朝，帮天下苍生。”

他表情严肃，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办什么事？”

“马上回去找姜盟主，趁日落之前，让姜盟主立刻修一封降书，愿归顺朝廷，共赴国难，同御番贼……”

沈丹墨掩住嘴巴，她想起昨天晚上，表哥也曾经跟姜长歌提过这个建议。只是，这事不可跟任何人提起，她自然也不会跟白雪她们说挠锲，比之时小官人，似乎还要更迫切。

白雪失笑道：“你别说这话了，这分明是痴人说梦，我在百胜山二十多年，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