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夜奔(1/2)

沈丹墨醒来的时候，明月西斜，自己依旧伏在一人的背上，被马带着急驰，身后喊杀声不绝于耳，沈丹墨晃一下脑袋，发现可以动弹了，便左右看，却发现侧后似有一骑，紧随而来，一时却看不清楚是谁，正想再看，却听侧后骑士道：“沈小姐醒了。”

竟然是老莫。

沈丹墨正在困惑，听到背着自己的那人说道：“是我骑得太快，把她弄醒了。”

这人一出声，沈丹墨大感奇怪，说道：“怎么回事，又换成你了？”

原来背着自己的人，已经换成了白雪。

白雪道：“这事说来话长，等一下再找个地方跟你说。”

离杀声越来越远，两骑的速度都放慢下来，走进了路边一个小村庄，由于躲避战乱，村里空无一人，他们找到一个搭着凉棚，堆着大石块作为座位的乘凉地方，下了马，白雪把沈丹墨放下来。

沈丹墨道：“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现在我又跟你们在一起？”

白雪道：“听我们老寨主说，昨晚我家小姐带你来的，不过我也没见到我家小姐，唉，这么多年，她终于走出山洞了，我却还是没能见到她，怪想她的呢。”

沈丹墨淡淡一笑，说道：“时小官人说的事情，你可依时办了没有？”

白雪摇摇头，苦笑道：“其实我们离开之后，到了白天，大队人马便开始集结，一起去攻打神风寨，可是神风寨确实也是了得，战事一开，突然冒出许多机关来，攻了大半天，只不过是把最前端的几个小关卡打下了而已，大家都吃惊，这样密集周到的布置，比之当年江老寨主，又提升了不少。”

老莫道：“谁说不是呢？奶……那个，咳咳咳，真是他……咳咳咳，天才，神风寨的地利，没有一点是浪费的，可越是这样，各寨便越是不想让秦风活着，第一天大家是各存私心，不想让自己损失太多，所以并非全力猛攻，以保存实力，后面恐怕就要豁出去了，就算拼个精光也顾不得了。总之，神风寨被攻陷，只是早晚之事，如果损失太惨，仇恨积得太满，一旦攻下来，神风寨估计是不会留下活口的……”

白雪道：“是啊，原本大家还对唐泽西存惜才之心，但是他虽然不满师兄所为，却不肯背叛师兄，亲临指挥，大伙儿看着不少将士，是在他指挥下伤亡的，唉，这样一来，能不能独留下他，也很难说了。”

“奶奶……咳咳，这个秦风，到底有何过人之才，能让唐泽西这样的人物，也不惜违背心意，甘为驱使？”

“是啊，大家都在议论这事，有人说，一定是秦风绑架了唐泽西的家人，让唐泽西不得不如此，其实唐泽西和秦风原本就是孤儿，哪有什么家人？他这样做，还是出于与秦风手足情深，不愿违背，就算知道他是错了，也割不断这份手足之情吧？”

沈丹墨也是暗暗叹息一声，想起神风寨一起下山的姐妹，即便被秦风阻止唐泽西救走她们时，也只是咒骂江倩倩，却不肯骂秦风一句，连侍竹、侍剑，也是对秦风这位外敌芳心暗许，只怕这人当真有什么魔力，所以才令身边的人，都对他如此敬爱。只是此人如此暴戾，到处杀人放火，当真想不出能有什么本领，可以让别人敬爱至此。

白雪道：“算了，这事暂且不理，反正我马不停蹄，终于赶在黄昏之前回到了营寨，那时老寨主正在聚帐议事，见我赶回来，都是大吃一惊，我把路遇时小官人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得到他的警告之事说了一遍，唉，此话一说，当时的情形，可就混乱不堪了，说什么的都有，但都不愿意修书归降朝廷……”

老莫道：“那你就不懂了，这批人被逼走这条路，哪一个不是背了满身血债，走投无路才落草的？前些年又多次与朝廷死拼，说是血海深仇也不为过，怎么可能说招安便招安，何况还是主动修书归降？”

白雪道：“是啊，他们还认为，时小官人虽然削职为民，身在草野，骨子里仍是朝廷中人，此番借鞑子之事，劝说大伙归顺朝廷，多半是想借此机会，为朝廷立功，以便重返官场，哪里真是安什么好心了？相信时小官人的话，那就是犯傻了。老莫，那我算不算犯傻？”

老莫道：“看他们的神气，你还真的就是犯傻了，这种话原本理都不必理，还这么辛苦的赶回来，可怜我们的这匹马啊……”

“我们当时正在议论，却不料又有两人来了，你道是谁，就是那两名被时小官人放了的番人了。自然是说了一番言语，无非是要我们与他们前后夹击，到时必给重赏，寨主自然是断然拒绝，又说要我们到时按兵不动，照样会给重赏。”

“众人如何表示？”

“按兵不动，那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大家对番狗的话自然也不会相信。”

沈丹墨道：“那，姜寨主的意思呢？”其实她知道他们的意思都一样，全都信，否则她就不会如此奔波了。关键是，当时的情形，能把这些跟诸位好汉说清楚吗？如果说不清楚，那么既定的命运，怕是不好逆转了。

老莫道：“那你以为我们是来干什么？”

“我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怎么就到了白姑娘的马上了呢。”

白雪道：“你是睡着了，睡得可香呢，老寨主说，是我家小姐把你带来的，我家小姐认为，时小官人说的这件事情是真的，所以留在山上不是办法，必须过来，他们两人搞什么鬼嘛，一个把你弄到寨子去